“那就好。”我點點頭,從自己的衣裳裡撿了套較小的遞給小葉:“你衣服髒了,換這身吧。”她接過衣服,吸吸鼻子,輕聲道:“多謝姑娘。”
我對她一笑,走到裡間,換上剛買的衣服,然後坐到梳妝鏡前,一邊用顏料在臉上勾畫,一邊說:“等會我們就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去,把你家小姐帶出來。”
“能行嗎?我求了他們好幾天,他們一點都不肯通融呢!”小葉換畢衣裳,走了進來。
只見她‘阿’一聲捂住嘴,眼如銅鈴般瞪地老大,滿眼不置信地看著我。
我笑笑不語。調了點比膚色略深一點的色料,仔仔細細地在眉頭眼角臉頰都新增若干細紋。既然是中年婦人,雙手自然也不可能白淨。我亦分別在兩手背塗上色料並勾勒經絡,使其看上去臃腫而褶皺。
最後,我盤起頭髮幷包上一塊粗布頭巾,便大功告成了。
轉過頭,朝著仍然處在震驚中的小葉促狹一笑,道:“我們出發吧!”
怡翠樓前,守門大漢一見小葉便上前來趕。
“叫你走怎麼還來!煩不煩呀!去去去,別老礙大爺清靜!”說罷,竟伸手來推。
我不動聲色將小葉往後一拉,避開了那隻肥肥的髒手。大漢推了空,手旋在半當兒,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眼見他漲紅了臉,似要發作,我一步上前,將一錠銀子往他落空的手中一塞,滿臉陪笑道:“這位大爺,您行行好,讓我們娘倆給蔡小姐送個行吧!過了今晚,小姐也就不是咱家的人了,以後還不知能不能再見哪!不瞞您說,蔡小姐親孃死的早,這麼多年都是我照料著,求您好歹行個方便,讓我說上幾句囑咐話,也不枉我們母女一場了!”說完,低頭沾了唾沫在手絹上,往臉上隨意拂了兩下,壓低了嗓子略帶點哭腔道:“大爺您一看就是心善之人,也定能體諒我這做孃的苦心哪!”說著,又塞過去一錠銀子。
那大漢被我這麼一說,臉色早已緩下,見元寶一個接一個地送到手上,立馬眉開眼笑:“大嬸您真是明白人!蔡小姐有您照料,那是福氣啊!您跟我來,這邊走。”
呵呵,求饒有啥用?銀子才是硬道理!
小葉在一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被我扯了一把,才回過神來。
我們跟著大漢繞過花廳,上了二樓。大漢在最裡頭的一間花房前停了下來。
他左顧右盼好一會,才回頭對我悄聲道:“大嬸,這蔡小姐可是被嚴加看管的,你可得快點,我也是擔著干係哪!”
我忙謝過,再塞過去一錠銀子,大漢笑眯眯地連聲道了謝,便識趣退下。
我與小葉一起推門而入。
屋子裡自是美輪美奐,芙蓉帳,鴛鴦被,雕花銅鏡,連茶杯也是上好的瓷器。
正當我暗自感嘆著這個風流銷金窩,內廂突然傳來一把清脆的女聲:“我已說過,要我登臺,就等著為我收屍吧!”
“小姐!”小葉一陣激動,低撥出聲。
簾子被一隻玉手撩開,一個聘婷少女邁了出來。
譁!眉不描而翠,唇不點而朱,身形苗條,氣質清新。什麼叫做古典美女?見這位便知!難怪張書呆為她尋死覓活。
小葉一個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小姐,你可有受苦?”
蔡小姐驚疑不定地看著小葉,再看看我:“你們,這,怎麼進來的?”
小葉一邊掉淚一邊道:“小姐,你快隨我走吧,這位是沈姑娘,她救了張少爺,是她,帶我救你來了!”
蔡小姐一聽‘張少爺’三字,臉色頓時煞白:“他,他怎麼樣了?他,可還好?”
我瞥了眼門外,打斷她們:“你若再不走,他便如何也好不了了。”
蔡小姐一臉狐疑地看著我。她方才聽小葉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