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手是對的,無論如何,太子爺的手,最好別沾上自己親兄弟的血。”
尹君睿的嘴角緊抿,盯著司馬容的漆黑雙瞳迸射出逼人的寒意,後者好似渾然不覺,只一味微笑:“看來,太子爺這一齣戲排地甚是精彩,公主更是唱作俱佳,只不過,公主一番妝容與我孃親相去甚遠,怎麼看都不像。”
華晴冷哼一聲,揮袖擦去易容露出的本來面目。
司馬容看著華晴喃喃道:“倘若這樣就能被騙到,他當真還記得我孃親的樣貌麼?”
“戲文已完,是時候算算你我之間的帳了。”華晴的袖中滑落一柄精巧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了司馬容的肩胛,聲色俱厲:“這一劍,慰我父皇在天之靈!”
月白衣衫霎時染紅一片,司馬容面色如雪,冷汗津津,咬著牙一聲不吭。
華晴持劍對準司馬容的大腿,喝道:“跪下來求我,求我饒你不死。”
空中,有一道屏障,屏障後面,有一道窈窕的身影。
她本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她本該已回到原來的地方,可她卻沒有。
流光隧道的盡頭,她奮力掙脫了漩渦,冒險地掉回了這個時空。
可是,他卻無法看見她。
屏障的力量阻隔著她,她原來世界的力量限制著她,任憑她撞地頭暈眼花,烏痕累累,也始終無法擺脫結界。
她只能高高地看著他,看著他月白的背影,飛揚的身姿,看著每一道劈向他的讓她心底感到顫抖的利芒,看著站在他對面的那個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和怨怒,就像洶湧滔天的黑色巨浪,咆哮著要將他完全湮沒。
他不停地咳嗽,吐出一大口血,隨即又中了一掌。
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大聲叫喚,他卻根本聽不見她。
雙掌相接,他的面孔蒼白到透明,整個人搖搖欲墜,扶著花壇又噴出一口鮮血,潔白的衣袍上,滿是觸目驚心的殷紅。
這時,一個女子走過來,晶瑩如琉璃的雙瞳中滿是殺氣,手中的劍,在他的肩上,腿上,刺出一個又一個窟窿。
“讓我出去!”她的手、額頭,已撞出血來。
耳際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若再不回頭,便來不及了。”
“讓我出去!”她還是這句話,幾乎是哀求:“求求你,讓我出去!”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阿儇,從小到大,你不曾求過我。”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她眼看著明晃晃的劍尖已對準了他的胸膛,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讓我出去!求你,大哥!”
聲音的主人長長嘆息:“你不後悔就好。”
劍光,似閃電般破空而至。
華晴怨毒的眼神襯著嬌豔的面龐,猙獰而扭曲:
“司馬容,能死在我西陵一劍式之下,你該死而無憾了!”
司馬容撐著花壇想站起來,然身心的劇痛劇痛地他不得不又坐倒在地,眼看寒芒將自己團團籠罩,竟是一點還擊之力都沒有。
不遠處,似有陣陣喊殺聲傳來,是錯覺還是江風已攻進來了?
他淡淡地笑,最後一刻,他竟然希望自己,仍是在笑的。
忽然,一片流紗擋住了他的視線,擋住了千萬劍光。那團流紗靜靜罩在他的身上,指尖所觸,是久違的熟悉的溫度。
和驚呼同時的,是劍,刺入骨骼的聲音,是血,飛濺到他臉上的灼痛。
那軟倒的身體,蒼白的容顏,寧靜的微笑,叫他的心,剎那粉碎。
華晴也愣住了,半響反應過來,縱聲大笑:“老天有眼!司馬容,這是你的報應!”然而,她笑了一半卻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的胸口忽然多了一柄銀晃晃的東西,背後,傳來尹君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