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身上不爽利,四妹妹因為今天要進宮,無法回去,只得我多陪陪母親了。”
周映寧聽得這話,立起眉毛,“二嫂子倒是孝順,只是如今二嫂可是周家的人,周家的長輩生了病,自該先緊著周家來,你說是不是?哪裡好拋了婆家顧著孃家的道理。”
“生病?府裡誰生病了?大嫂可尋了大夫?這大年下的,生了病可不美。”孟綰一邊說一邊去瞧謝芬。
謝芬端起茶不作聲,心道,瞧我做什麼,你們之間的官司我可不參與,給胡氏一個人做打手也就是了,難不成還要為周映寧出頭?
“你,有時我真不知道二嫂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了,剛剛娘才說不舒服,你沒聽到?”
孟綰連忙站起身來,“三妹妹也多次說過我是從山上下來的,沒學過什麼規矩,對於你這種一句話裡好幾層意思的,我實是猜不透,也不好猜,還勞煩三妹妹以後有話只管敞開了說,我聽得明白,你也不必白白生這個氣不是?”
還不待周映寧接話,孟綰看著胡氏,輕輕上前兩步,“原來是王妃生病了,我還以為只是發了惡夢呢。既然三妹妹這樣說,不若我今天就不去了。孔媽媽,你回侯府,告訴祖母和母親,說王妃昨天晚上做了惡夢,也不知道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我留在家裡給王妃解解夢,就不回去給三妹妹送嫁了。”
孔媽媽強忍著笑屈膝行禮應是。
“你,你,孟綰,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不讓你回去了?還有,我娘只是睡得不踏實,幾時說是做了惡夢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娘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哪裡有什麼來纏她?”周映寧站起來,漲著通紅的臉道。
孟綰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拿出帕子按著眼角,對著胡氏道,“可是媳婦說錯了什麼?還是沒理解三妹妹的意思?我是個愚鈍的,總是說錯話,還請王妃給我個恩典,以後咱們一處的時候,就別讓我多說話了,以免哪句說錯了,惹了大家不高興。”
聲音裡已帶上哽咽。
胡氏昨天是被氣到了,晚上沒有睡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了,寧兒,我又不是什麼大事,犯得上讓你二嫂伺候?老大媳婦,你快收拾一下,帶著她們去了,莫要誤了親家的吉時。”
卻是一句話也不想與孟綰多說,頭疼。
謝芬連忙站起身來,帶著孟綰和周映寒行禮告退。
“娘,你看她,她就是有意的。”周映寧跺著腳走到胡氏身邊坐下,不服氣地道。
“你就不是有意的了?明知道她是個痴的,與她說話從來不會按正常人的思維去接,偏你還要說。我早就與你說過,你只做好我安排你的就成,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周映寧抱住胡氏的胳膊,“我就是瞧不上她那一副小家子氣,一句人話都聽不懂,真讓人討厭。”
“討厭不討厭的她也是見天在你身邊晃。好孩子,年底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胡氏愛憐地摸了摸周映寧的臉頰。
“娘,那個真的很難學,我都練了這麼久了,還是沒達到效果。娘,我不彈這個行不行?還是用箏,可好?”
“不行,忠國公世子夫人最喜歡七絃琴,而且是品曲高手。你現在練習的這首《瀟瀟水間》,是世子夫人為姑娘時彈過的,當年正是因為這首曲子,讓她入了忠國公夫人的眼,成為世子夫人的第一人選。”
周映寧垂下頭來,“那位四公子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我這樣辛勞。”
“你哥哥不是帶你見過嗎?你自己也是同意的,這會怎麼又說這話了?”胡氏笑道。
“就那麼遠遠地瞧上一眼,哪裡看得清楚。”
“一眼?個頭,長相,穿衣打扮不是都瞧見了?且他還與你哥哥打了招呼,說了幾句話,還與你見了禮,這還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