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也不敢抬頭,捏著衣角不說話,那衣服有些大,不太合身,加之女孩本身就瘦小,好似掛在身上一樣。
“奴婢拿了小妞她孃的舊衣,家裡實在沒有她能穿的。”
小妞她娘指的就是顧河的媳婦,快年底了,顧河去盤賬了。顧河沒有讓孟綰失望,自從做了孟綰鋪子的大掌櫃,他短短兩個月就把鋪子盤的明明白白。
王氏給孟綰的陪嫁鋪子也都是掙錢的,原來用的掌櫃孟綰也沒換,只是讓顧河做了總管。這次出去盤賬是京外的鋪子,在王氏老家,為了年底之前能趕回來,上個月就去了,是與剛剛從南邊回來的青蕊夫婿林青一同去的。
王家在老家產業不多,王博遠出事之後,族裡更是把王家留下的那些產業搜刮的差不多了。顧河與林青這次去,是因為當年王氏出嫁時,王老爺把老家兩個最掙錢的鋪子給了女兒做陪嫁,一個是做糧米皮毛買賣的,一個是做客棧生意的。
因為王家的老家是在通往西北的要道之上,所以這兩項生意一直都非常好,加之王老爺給女兒留的掌櫃都是極為得力的,這麼多年,銀子攢的也是十分可觀,這也是王氏不屑孟淵一錢銀子也不給她的原因,因為她根本瞧不上。
兩個女兒出嫁時,她便把客棧給了孟綺,把糧米鋪子給了孟綰。也正因為這個,姜氏才又恨足了王氏三分。
“你多大了?叫什麼?”孟綰溫柔地問。
“我,我,啊不,奴婢,奴婢叫英子,今年十九了。”
什麼?十九了?孟綰不可置信地瞧著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十三四歲的樣子,居然十九了?
柳媽媽和冬梅也是十分吃驚,這,這也長得太小了點了吧。
“家裡是什麼情況?怎麼到的這裡?”
“奴婢沒有家,從記事起就跟著一個戲班子走,因著奴婢,奴婢長的小,又,又不好瞧,上不得臺,班主就讓,讓奴婢幫著收拾東西,搬搬抬抬什麼的。以前一直在山東附近,去年底的時候,班主生病去了,新任的班主散了好些人,賣了好幾個,也想把奴婢賣了。”英子說完抬頭去瞧孟綰,孟綰也不著急,帶著微笑看著她,英子鬆了一口氣。
“原本是要賣到那種地方去的,只那館裡的老鴇來瞧卻不肯要,說,說奴婢太瘦了,怕硌到客人,連打掃都不成。後來無法,只能在班裡待著。今年年初的時候,跟著一起來了京裡,只在京郊唱,原本唱的好好的,秋天裡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班主得罪了人,大家都跑了,說是再不跑命就要沒了。奴婢害怕,跟著他們一起跑,就進了京裡。”
冬梅倒了杯茶給英子,英子不敢接,抬頭瞧孟綰,孟綰點了點頭後她才接過去,大大地喝了一口,想用袖子擦一下嘴,又放了下來,繼續道,“到了京裡沒地方去,天又冷了,奴婢討飯到了李媽媽家門口。”
柳媽媽上前輕聲道,“李媽媽就是剛剛那個牙婆。”
英子見孟綰沒吱聲,想了想接著道,“李媽媽給了奴婢乾糧吃,奴婢看著院子裡還有其他年輕的丫頭,打聽了才知道李媽媽是做什麼的,想著若是能呆在那裡,被賣到富裕點的人家,好歹能吃飽穿暖。奴婢就拼命幹活,想著留下來。”
“李媽媽沒帶你到別人家?”
“帶了,可沒人瞧得上奴婢,說是年紀大了,長的還小,買回去也做不了什麼。李媽媽瞧奴婢可憐,就讓奴婢在她院子裡幫忙打掃和做飯什麼的。”
“這麼說,你並不是李媽媽選出來要送出去的那一批裡的?”
“嗯,不是。只是奴婢早就聽說,李媽媽這次要選好幾個送去一個大戶人家。她們都十分高興,說是那大戶人家每頓都有白米飯吃,大家都想去,奴婢也想去,可也知道不可能被人瞧得上,但奴婢又不死心。所以,這位媽媽去尋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