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管偉家的聽得這話,撲通跪了下來,“奴婢沒有,這麼多年來,自從記著先王妃的嫁妝冊子就沒動過這樣的念頭。奴婢對天發誓,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孟綰咯咯一笑,“這倒是奇怪了,上面是你記的,東西卻對不上,而你又說沒記錯,也沒拿東西,那對不上的那些去了哪呢?不會是自己長腳跑了吧?讓我說呀,一定是你弄混了,明明好好地在庫房放著呢,偏冊子上不用心。是不是知道王妃光明磊落,不屑花用我孃的嫁妝,你就漲了膽子做假呀。”
管偉家的額頭粗筋跳的厲害,這二奶奶這是哪家的理論,我若是想要那麼做,賬面只會少,怎麼會多呀。想著王氏那麼多的嫁妝被自己寫沒了,管偉家額頭的冷汗直淌,這可是要了全家性命的事呀,剛想開口說,外面傳莊頭和掌櫃到了。
今天來的是離京城最近的兩處莊子及京裡幾處鋪子的莊頭與掌櫃,他們都是有備而來的,手裡拿著好幾本賬冊進得屋來。
原本還笑眯眯的樣子,瞧著劍拔弩張的眾人,幾人也不敢多說話,洪媽媽把他們手裡的賬冊接了過去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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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撥出一口氣坐了回來,“二兒媳婦,辛苦你繼續吧。”
孟綰笑著應是,隨便拿出一本來翻開來,“哎呀,真沒想到,這莊子上的收益居然這樣好。二爺,我記得這處莊子不是很大呀?”
周鈺湊了過去看了一眼,“嗯,不大,滿莊子的桃樹,過幾日花開了,帶你去玩。”說完接了過去翻了翻,“我就說嘛,去年桃子賣的貴,咱們一定掙錢,可你怎麼告訴我遭了蟲害了?”
周鈺回身抬腿對著那莊頭就是一腳,“你個不老實的,這冊子上寫的明明白白,這銀子你入賬了沒有?是不是也瞞著王妃呢?”
胡氏看周鈺的表情,心裡一沉,她這個時候才承認自己入了周鈺的套了。只他是怎麼做到的?連外頭莊子和鋪子上都動了手腳。
莊頭先是一愣,抬眼瞧胡氏,只胡氏並沒有看他,而是一臉陰狠地看著周鈺,那莊頭忙不迭地嗑頭,“奴才沒說謊,去年的確是遇了蟲災,那山腳下的桃樹成片成片地落花,就是掛不住果呀。”
“掛不住?那怎麼還賣了這麼多,你做夢請了神仙來施法了呀?”周鈺上去又是一腳,這下非常狠,直把那莊頭踢的一個趔趄,而那賬冊也被周鈺扔到他腳邊。
莊頭忍著疼,抖著手拿起賬冊細細翻看,怎麼可能?那桃子的收入明明是虧的呀,怎麼會變成盈餘300兩?這是怎麼回事?
莊頭拿著賬冊前後翻看,只見其他的穀物,菜蔬都是有結餘的,只單單去年下來就超過了一千兩。這也的確是這個莊子正常一年的收成,可是三爺派去的人交待自己怎麼也得虧個百兩才成。
周錚閉了閉眼,不能再讓鋪子管事說話了,那賬面一定更不好看。
周錚走到胡氏身邊耳語幾句,胡氏一臉的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等著王氏最大綢緞鋪子的掌櫃抹著額頭的汗,拿著賬冊上前剛想開口時,胡氏一捂腦袋,哎喲一聲倒了下去。
周錚連忙上前扶住,“娘,娘,您怎麼了?”
洪媽媽適時上前帶著哭腔道,“王妃因著先王妃這些嫁妝賬冊,已經好幾日沒休息好了,凡是那邊攏完賬的,她都要親自看一遍,囑咐老奴安排人去庫房校驗。原本就有頭疼的毛病,這會兒上了火氣,那藥倒是跟著飯一起吃的。”
胡氏擺著手,虛弱地道,“別說了,就這樣盯著,怎麼還亂成這樣。”
族長太太看著眾人,心下已明白是個什麼情況,帶上恰到好處的焦急,“我瞧著今天就算了,身體要緊,還是先喝了藥休息一下,若還是不妥當,不如叫了大夫來瞧瞧。”
“沒錯,大嫂,這賬冊什麼時候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