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低而沉,入耳至極。
夏可人徹底的被他掌握在手裡,隨著他一步步的走向春暖花開的世界,“嗯,好美。”
“巴黎的郊區,那裡有一座莊園,白牆紅瓦,園子裡種著大片大片的向日葵,你看到了嗎?你在那裡跳舞,他在那裡畫畫……”
夏可人似乎真的看到了,春暖花開的世界,沒有寒冷,沒有恐懼,在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海里,她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盛珩看著夏可人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笑容,他心中的大石緩緩地放下,或許五年前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可怕。
在安達的帶領下,夏可人參觀完盛珩在巴黎郊區的莊園,就在大家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夏可人突然尖叫……
“啊……不要!不要……”
夏可人惶恐的轉眸,只見三四個黑衣人手裡拿著槍對著她的眉心,一步步的上前。
因為害怕,恐怖。
她的身體節節後退……
“不要……不要殺我……”
三四把槍,那樣打過來,會把她直接打穿了吧?
被極大的恐懼,還有慌張包圍。夏可人回身,想要看到出路,可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沒有路,沒有山,也沒有水。
死亡的氣息卻越發的靠近。
大腦彷彿要崩裂一般。
盛珩看著全身冒冷汗的夏可人,急切的看著安達,“她看到了什麼?為什麼那麼的害怕,安達!”
安達也不由得有些擔心,夢境好像已經不再受他的控制,被她腦海裡的記憶所吞噬,如果越陷越深,後果……
安達一次一次的在夏可人的耳畔迴盪,“轉身,夏可人,轉身,你就會看到陽光,還有沙灘。”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
夏可人緊緊地抓著衣角,不停的搖頭,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盛珩連給她擦冷汗的勇氣都沒有。
五年前。
她是遭受了追殺?所以才會忘掉了所有的一切?她掉進了水裡?所以她害怕水?
安達抹去額角的冷汗,最後不得不用上最後一招,打了一個響指,關掉了手裡懷錶的音樂。
所有的一切嘎然而止,夏可人猛地睜大雙眼,雙目空洞的看著前方,眼底裡佈滿了驚恐。
盛珩猛地奔過去,按著她的肩,“可人!”
夏可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天花板,像是還置身在夢境,根本沒有從夢魘裡抽出身來。
“安達!”
盛珩的聲音像是要炸開在天邊的一道閃電,震得整棟小洋樓都在顫抖。
安達驚得退後數步,震懾的瞪大了雙眼,無助的抬起手,“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
盛珩幾乎要伸出手掐死安達的時候,一隻手猛地拽著他的手腕,“盛先生,你在幹什麼?”
安達立即站直了身體,在夏可人的跟前擺擺手,“嫂子,你沒事吧?”
夏可人茫然的看著安達,艱難的扯開嘴角,“沒事,謝謝你剛剛把我拉回來。”
“你看到了什麼?”
安達最關心的是這個,她到底看到了什麼?這是他迄今為止,遇到最奇怪的一個病人,完全的不同於其他人,彷彿本能的在脫離他的引導。
提及這個事兒,夏可人的秀眉微擰,眼裡全是害怕,抓緊了盛珩的手,“盛先生,我們走吧,我好累,真的好累……”
盛珩犀利的眼神掃過安達,那眼神就有殺了他的意思,隨即生冷的開口,“勞務費免了。”
“萬惡的資本家!我是用了生命在幫你,你連點勞務費都省!”安達真想一腳給盛珩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