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這位自己昔日的兒時好友,目前鄭曙光心中最可心的自己的相親物件。
“那多不好意思,不如,咱倆擠擠?”
孫林智沒察覺,依舊笑著問。
話音剛落,陳阿滿便騰地一聲從桌子前站起來,把筷子拍在碗上。
“粥熬好了,我去盛。”
他把夾腳拖穿得踢踏作響地走進廚房,才發現圍裙還掛在身上,淌上了很明顯的一點菜湯。
陳阿滿低頭一看,覺得這下自己的形象像是真的燒飯工了。孫林智要睡這裡,陳阿滿佔了沙發,如今鄭其明要把床讓出來給他,三個人三足鼎立的,真沒勁。
自己攪和在中間討什麼沒趣呢,難道真要同處一屋,看他倆睡?說不定還要目睹那種事……
陳阿滿忽然就對借宿在鄭其明家沒了興趣。有些訥訥地把粥盛好,放進保溫桶,又把桶沿的黏膩擦乾淨。
“給。給你爸熬了粥,粥裡有菜有肉,保溫桶底下還有一碟小菜,下飯。”
他把裝保溫桶的花布袋塞鄭其明手裡,也不抬頭看他,摘下圍裙放在一邊,就朝沙發走去,然後蹬掉鞋子,往沙發上一躺,拿毛毯蓋住臉,甕聲甕氣地喊:“我要睡覺了,你們小點聲。”
然後便聽見一聲極小的嗤笑,也許來自孫林智,也許來自鄭其明。
陳阿滿眼睛紅紅的想,也許鄭其明對自己好,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好人,並不是由於他對自己有好感,有想跟自己結婚的意願。
孫林智這麼令人討厭,鄭其明不還是照樣對他好麼。
陳阿滿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只覺得有點受傷。他臉上蒙著毛毯,惦記著八字還沒一撇的10萬塊彩禮,懼怕著失敗的結局跟以後的命運,無聲的流下一點焦急的淚。
此刻他並不知道,一股朝著鄭其明這個人的名為“喜歡”的情感,已經像麥苗在破土,開始作為他種種波動情緒的複雜因子。
但從沒有愛過人的陳阿滿,毫無察覺。他只以為自己是害怕失敗而喪氣。
喪氣的時候,他就會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鄭其明的家,昨晚還是給他溫暖的安心巢穴,今天就變得一切陌生了。
他不想待在陌生的環境裡。
鄭其明吃完飯,便拎著保溫桶,跟孫林智一起去醫院給他爸送飯了。聽到下樓的腳步,陳阿滿掀開毛毯,看向還沒收拾的餐桌。那些蔬菜奇蹟般地消失了,只留下幾個沾著湯湯水水的空盤。
“吃的倒乾淨。”
陳阿滿咕噥著坐起來,拿著個盆把碗筷盤子都收進去,進廚房開始叮叮噹噹地洗,用絲瓜絡狠狠擦洗油汙,覺得解壓極了。
鄭其明騎著那輛鳳凰腳踏車,跟孫林智一起出門,孫林智便順勢坐在了後座上。
“阿明,我不想走路,你帶我唄。跟我們之前一樣。”
“好。”
於是鄭其明就帶著他,穿過樹蔭下的光斑,朝醫院趕去。孫林智用手摩挲著鄭其明的腰,鄭其明回頭:“別弄,癢。”
“哦。”
孫林智便放下手,看著鄭其明因為騎車而微微被風吹變形的頭髮說:“中午沒吃飽,等下給叔叔送完飯,我們再在外面吃點東西吧。”
“你吃吧,我不餓。”
鄭其明說。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鄭其明回來,似乎是一個人回來的,陳阿滿聽到了鄭其明賣東西的聲音,沒有發現孫林智。所以他走下樓,徑自穿過那排貨架朝門外走。
“你去哪?”
鄭其明在他背後問。
“收破爛。”
陳阿滿頭都沒回,鄭其明才發現他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手上還抱著那個裝錢的鐵罐子。
“收破爛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