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們背上掃去,喝道:“快走!快走!別在這嚇人了!”
伍定遠以往是威震西涼的捕頭,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只是背上傷口火燒般的疼痛,全身擠不出一絲力氣,只好蹲在地下捱打,一旁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人人掩鼻笑看。
兩人正捱打間,忽然有一人推開眾人,走到那群和尚身邊,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這般打兩個乞丐。”
一名和尚道:“我們也不是要欺侮這兩人,只是他們身上臭得不成話,不趕出去不行哪!”
那人身著家丁服色,瞄了伍定遠與那賣面郎一眼,掩鼻皺眉道:“大師父說的也沒錯,確實髒臭得緊。”他搖了搖頭,又向和尚們道:“我家夫人最有善心,見不得這種可憐人捱打受委屈,我這裡有十兩香火錢給幾位大師父,快帶他們去沐浴換衣。”
眾和尚合十讚歎,紛紛住手,那家丁頭也不回的走了,一名百姓問道:“究竟是哪家的夫人,這般的好心啊?”
另一人道:“啊呀!你連這都不知道啊!那位貴婦哪,就是當今兵部尚書的夫人,才從揚州上來沒多久哪!”說著往一處指去,伍定遠抬頭看去,只見遠處家丁圍繞,簇擁著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貴婦,那貴婦圓圓的臉蛋,氣質高雅,一看便知出身名門。
那賣面郎原本趴在地下,忽地全身一震,直往那中年貴婦看去,好似痴了一般。
和尚們笑道:“好啦!你們兩個傢伙真是幸運,遇上活菩薩啦!”說著將伍定遠與賣面郎托起,帶去沖水換衣,那賣面郎卻似呆了,雖給人拉著,目光卻始終不離那中年婦人。
過不多時,兩人換上粗布衣衫,活脫是廟裡的火工,伍定遠道:“兄臺,我看咱們暫且躲在此處,也好歇息一陣,你說如何?”那賣面郎若有所思,魂不守舍,直待伍定遠把話說了兩遍,這才嗯了一聲,道:“也……也好。”
伍定遠見他神思不屬,倒也不以為異,料來適才斯殺定是太過激烈,這才讓他心神不寧。當下兩人便混在香客之中,掩人耳目,料來不要與追兵正面朝相,當不至被人認出。
過不多時,忽聽眾香客大聲驚叫,紛紛奔逃,伍定遠吃了一驚,不知發生何事,忙轉頭去看,只見廟門口一人滿身糞便,渾身惡臭,兀自大搖大擺地走進廟來,只聽他口中還不住喝問:“喂!你們這些人,有沒有看見兩個全身糞便的人跑進廟來!快說!有沒有!”神態兇狠,旁若無人,活脫是個惡霸。
眾香客聽他問的粗魯,無不掩嘴偷笑,那人怒道:“笑什麼?快快回老爺的話,有沒有見到兩個渾身糞便的人?快點說!”一名百姓嘻嘻笑道:“有啊!”
那人大喜道:“快說!在哪兒?”
那百姓笑道:“兩個倒沒瞧見,一個卻在眼前,老兄你去找面鏡子照照,那便找到兩個啦!”
那人怒道:“他媽的,居然消遣你老子!”
廟中和尚見又來了一個骯髒無比的乞丐,紛紛大怒,提起棍子衝了出去,對著那人就是一陣亂打,那人狂怒不已,登時和廟中和尚毆鬥起來。
伍定遠見那人正是崑崙山高手錢凌異,他忍住了笑,知道崑崙山好手立時便要趕到,趁著廟中和尚纏住了錢凌異,非得趕緊逃走不可。
伍定遠回頭一看,那賣面郎卻不知去向,他連忙在廟中四處找尋,忽見一人呆呆的站著,面帶愁容,正是那賣面郎。
伍定遠伸手拉他,低聲道:“有人追來啦!快走吧!”賣面郎卻似痴了,只是恍若不覺,伍定遠只好連扯帶拉的把他拖走,急速從後山逃走。大殿之中一眾和尚們兀自叫嚷不休,料來錢凌異也不敢在京城胡亂殺人,只得莫名其妙的給人拖住亂打。
兩人往後山小徑亂竄,他們身上帶傷,走走停停的趕了幾里路,伍定遠指著一處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