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嘆息不已,飲至深夜,方才散去。
第七章 羊皮玄機
眼看柳昂天送了何大人出去,楊肅觀又拉著伍定遠悄聲說話,似有什麼大事商量。秦仲海見無人過來理會,便也起身告辭,忽見一名家丁匆匆奔來,道:“秦將軍,柳大人請你到書房說話。”秦仲海哦了一聲,對盧雲一笑,道:“看來柳大人想與你我深談,咱們一塊兒去。”便要拉著盧雲一齊入內。
那家丁忙道:“老爺只吩咐請你一人。”盧雲一怔,正待說話,那秦仲海已雙眼望天,冷冷地對家丁道:“若是這樣,你回去轉告侯爺,就說秦仲海走得急,沒能找到。”說罷竟轉身就走。
那家丁怕秦仲海說走便走,到時被責怪下來,怕是吃罪不起,忙伸手攔住,陪笑道:“將軍莫生氣,您怎麼高興怎麼成,您要帶這位爺臺進去,都隨您吧!只您得在老爺面前打點幾句,可別說是小人疏了職守。”秦仲海取了一小錠銀子出來,塞在那家丁手裡,笑道:“他奶奶的,這麼多廢話。”逕自拉著盧雲的手,走入屋內。
兩人剛轉進內堂,忽見一名美婦站在內院,面帶愁容,似在沈思,秦仲海見了那婦人,臉上神色微微一變,腳步便自停下,盧雲知道那婦人必是柳家親眷,若非柳昂天子媳,便是他的女兒晚輩,深夜相見,大是無禮,便也停步。
那女子聽到腳步聲,幽幽地轉過頭來,一見秦仲海,嬌軀登時一顫。
秦仲海彎腰拱手,沈聲道:“秦仲海見過七夫人,只因侯爺深夜相邀,是已冒昧入內,得罪莫怪。”那美婦婀婀挪挪,往前走上幾步,盧雲見這女子明眸皓齒,膚色雪白,雖然有些年紀,但更襯得風情萬鍾,卻是絕代佳人的風範。
那美婦正待說話,柳昂天已然走出書房,道:“仲海還不快快進來,還在這做什麼?”那婦人見柳昂天出來,逕自轉過頭去,俯身賞玩花草。
柳昂天見到盧雲也在一旁,不由得眉頭一皺,秦仲海察言觀色,笑道:“末將知道侯爺求才若渴,蒐羅天下名士,是已帶同盧雲兄弟前來,不過是一片舉才之心,絕無其他。侯爺出將入相,肚裡能撐船,想來我這點小小罪惡,侯爺也不會放在心上。”他這番話說出,登時擠住了柳昂天,讓他難以發作,果然柳昂天嘿地一聲,伸出手指,往秦仲海額頭一點,道:“仲海啊仲海!你就是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這百來個朝中大臣,也真只有老夫容得下你!”秦仲海哈哈大笑,卻也不以為意。盧雲看兩人舉止親匿,應是極為相熟。當下柳昂天也不再多說什麼,便自行走向書房。
秦仲海見盧雲神色不寧,便自一笑,道:“盧兄弟別發呆了,快快過來吧。”他不容盧雲胡思亂想,一把便將他拉了過來。
眾人走進書房,柳昂天示意二人坐下,盧雲正自遲疑,柳昂天沈聲道:“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夫自來是這個脾氣,既然仲海三番兩次的舉薦你,我便當你是自己人了!我要你坐便坐,不必虛偽客套!”盧雲一怔,稱謝坐下。
秦仲海聽了柳昂天這番話,心下甚喜,笑道:“侯爺賣我這個面子,仲海日後必定報答。”柳昂天嘿嘿一笑,說道:“憑你這小鬼也和我買賣面子,過往你要用什麼人,老夫何時干涉過?”他擺擺手,算是把盧雲的事一筆揭過。
秦仲海跟隨柳昂天已久,知道他已不再計較,心下甚喜。
盧雲見秦仲海多番推舉,就怕柳昂天不用自己,心念於此,不由得極是感激。
過了半晌,柳昂天喝了口茶,道:“今夜我找你來,為的是一樁大事。”秦仲海哦了一聲,道:“可是為了何大人出使和番這檔子事麼?”柳昂天搖頭道:“那是朝廷公務,咱們不過是受命護衛,算不上什麼大事情。我所說的大事,日後必然牽連天下氣運,茲事體大,不可不慎。”秦仲海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