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他已經遠走高飛啦!
臨湖居的店堂相當廣闊,採橫列建造的,東西延伸的三間有如花廊,前後有大而低的明窗,食客可以眺望湖景和花圃,相當雅緻。
他卻是一個俗人,要了三壺花雕,十隻大肥蟹,一點也不像一個持蟹賞菊的文士,倒像一個酒徒老饕,喝酒吃蟹要緊,湖景菊花引不起他的興趣,手抓口咬,吃相相當惡劣,與他穿的那一襲青衫毫不相襯。
鄰桌就有六位斯文的食客,四男兩女,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千金,兩位淑女用銀刀銀箸銀叉,細膩地剔取蟹肉,不是吃,而是品嚐。
身後有人接近,腳下輕盈。
他嗅到不算陌生的淡淡的幽香,是那種愛潔姑娘們淡雅的薰衣香與混合的體香。一扭頭,看到扮成俏巧村姑的高黛,正躡手躡腳欺近他身後,臉上有惡作劇的可愛笑容,像躡鼠的靈貓。
他倏然扭頭回顧,把高黛嚇了一跳,笑容僵住了,紅雲上頰。
他臉色一變,警覺地遊目四顧。
“我……我爹孃沒來。”高黛誤會他警覺的用意:“他們在城裡踩探。”
“你想捉弄我?”他神色一懈,指指桌旁的座位:“坐吧,我叫店夥送幾色點心給你充飢。”
“我要吃螃蟹。”高黛笑吟吟地坐下。
“不行,我這種狼吞虎嚥的吃相,你在旁邊像小貓一樣精剔細嘗,我豈不被人拿來當笑話看?”
“不管啦!我要。”高黛不由分說,一把抓起盆中一隻螃蟹,扭頭向一旁的店夥叫:“小二哥,碗筷。”
這表示她不需要淑女們吃蟹的工具,雙手一掰,蟹殼分離,蟹黃堆得滿滿地。
“哦!你很高興。”他不再狼吞虎嚥。
“有什麼不對嗎?”高黛笑問。
“你還笑得出來?”
“我為何笑不出來?”
“你們死了多少人?”
“三個。”高黛笑不出來了,神情黯然:“幸好他們三更初動手。由於你的提醒,我們召集到一些人,十萬火急趕回去支援,總算恰好趕上,來得及從遠處以嘯聲傳警,大部份人能及時撤出。姬兄,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你是從府城跟來的?”
“是的……”
“哎呀!糟了。”他臉色又變。
“怎麼啦?”
“會有麻煩。”
“你是說……”
“那天晚上,你父女也出現在賓館屋頂。他們十個八個人不敢奈何我,卻有把握對付你。你們已成為他們獲取的目標,一兩個人就敢走險向你下手。”他搖頭苦笑,“何況跟來的絕不少於一兩個人,你的化裝易容術太差勁。走吧!還來得及。”
高黛也臉色一變,四面張望。
“有你在,怕什麼呀!”高黛明眸一轉,臉上重新湧起笑容:“就算來了十個八個小鬼,有你這位金剛在,我不信他們有小鬼跌金剛的能耐,別嚇我一個小女孩好不好?拜託啦!別掃了食興。姬兄,給我喝碗酒好不好。”
“不行!”他斷然拒絕。
“跟你這種人在一起真沒意思。”高黛咭咭笑:“這不行那不行……”
“喂!你有沒有搞錯?”他扳起臉問。
碰上調皮搗蛋放潑纏人的高黛,他真感到有點窮於應付。
“我搞錯什麼?”高黛不怕他善變的臉色。
“我已經明白表示過,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那又怎樣?”
“我不會替你擋禍消災。”
“是嗎?你替我擋了不知多少次禍,消了不知多少次災……”
“你我道不同……”
“那又怎樣?”兩個搶著說話,都表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