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波聽得眉頭大皺，聽到開頭時他以為顧昭華是在說她自己的故事，可後面的發展顯然又不是，到最後他被這故事吸引，覺得這男人實在有些過分，就算不喜歡那女子，但娶也娶了，何不就騙她一生？自己心愛之人納為妾室，也算盡享齊人之福，何必又要害她？毀她一生？

&ldo;她死了嗎？&rdo;白子波忍不住問。

顧昭華停頓了很長時間，最後她搖搖頭，&ldo;沒有，她沒有死。她詐死之後改頭換面重新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將這個男人曾帶給她的，一件一件地還贈回去，害了他娘、他妹妹，還害了那個陰險的女人，讓她身敗名裂，連死都是解脫。&rdo;

白子波的眉頭擰得更緊，&ldo;這女子……真有其人？&rdo;

顧昭華嘆了口氣，驟然笑道：&ldo;沒有，是我想出來的，故事只到那女子被毒死，後面是我加上的。我若是那女子我就不死，我要報仇，讓那些害過我的人永無寧日，這樣，才對得起我曾經錯付的一片真情。&rdo;

白子波怔忡良久，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他竟然在想，若不是這樣，就不是顧昭華了！顧昭華就是該凌厲、就是該炙烈、就是該睚眥必報！從某種程度來說，他也是這樣的人，否則又怎會為了白婉柔而對顧昭華動用那般雷霆手段！

&ldo;你和婉柔……到底有何仇怨？&rdo;一番斟酌過後，白子波終於問出這個問題。

顧昭華極為隨意地答道：&ldo;我與她之間，不死不休。&rdo;她無畏地迎上白子波極詫的雙眼，&ldo;我與她的恩怨說起來十分複雜，只能說與白家無關，你作為她目前的表哥，幫她對付我無可厚非，不必擔心我有多記恨你，只要小心出門別被馬踏到、喝水別被嗆到、吃飯別被噎死……&rdo;說到最後自己笑出聲來。

白子波跟著她笑，明明是詛咒他的話，不知為何他也聽得開心，心裡一邊是對那句&ldo;不必擔心我有多記恨你&rdo;感到放鬆，一邊卻又心神不寧起來，他直覺認定顧昭華並沒有騙他，可他又不願承認這麼久以來他竟然被看起來單純無辜的白婉柔騙了。

顧昭華說完這話後也不再提這件事，改而問起他的腿傷，白子波試著動了動腿，剛剛他還感覺到疼，現在竟然毫無感覺了！顧昭華也伸手去摸他的腿，因為大氅長度有限，包裹了兩個人後可用長度大大減少，而他的腿無法移動，不能收納到大氅之內，所以摸上冰涼一片，一絲溫度也沒有。

顧昭華從大氅中鑽出去，撲來的寒風瞬間打透了她身上的披風，她立時哆嗦起來，卻仍拉起白子波身上的貂皮大氅，把他那條斷腿遮蓋得嚴嚴實實。

白子波察覺她的意圖後伸手來阻，&ldo;你做什麼？快點進來！你身上衣服太薄，支撐不了多久。&rdo;

顧昭華好笑地睨著他，&ldo;似乎就在不久之前，你還嫌我貼你太近，要將我趕走。&rdo;

白子波臉上發熱，可他就是不願顧昭華此時身陷寒風之中，&ldo;情非得已，我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rdo;

顧昭華點點頭，&ldo;我心領啦，不過你要是不想白氏雙傑變成白氏獨腿人，就乖乖坐好吧。&rdo;

&ldo;可是你……你不是說……不是怕寒麼……&rdo;白子波素來以言辭犀利善辯而聞名，此時一句話卻被他說得七零八落。

顧昭華裹緊身上的披風，&ldo;病一場換一條腿，哪個合算？&rdo;說完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