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華笑了笑，&ldo;六王爺與七王爺已經開府立妃，日前曾向皇上請旨想出京歷練一番，皇上已經準了，約麼出了正月，兩位王爺就要啟程前往福州了。&rdo;關於鳳行瑞提前回京一事，顧昭華也曾有過疑慮，畢竟是自己一年的心血，豈能說放就放？可後來一想又明白了，功勞是鳳行瑞的不假，可這功勞不好領，尤其是鳳行瑞這樣的身份，一個不慎就是功高震主，鳳行瑞早已無心名利，回來後自是將功勞全都歸於永昌帝，現在往福州那邊派人也是緊著鳳行於思的擁蹩者而先，就連海外之利，鳳行瑞也不沾半分，好在顧昭華的商行仍在其中，這些年的收益不僅能讓全家吃飽，就算將來歸隱田園，也可小富一方了。

長安侯夫人聽了這話不禁有些失望，誰都知道鳳行瑞不僅得太上皇信任，新帝對他也是倚重有加，本還想趁機探探口風能不能讓自己的子侄去福州這個肥缺處分一杯羹，顧昭華就把她的後路都封了。長安侯夫人訕訕的，又想著給自己找臺階下，便笑道：&ldo;上次與皇后娘娘相聚時她也是這麼說，如今皇子們一個個地都成年了，可不就該好好歷練，將來為我大瑞出力呢。&rdo;

顧昭華瞥了她一眼，頗為感嘆地道：&ldo;以往不知夫人與太后的乳母沾親，還記得長樂洗三時，夫人與皇后娘娘看著有些生疏似的，卻不知已是舊識。&rdo;

顧昭華原是不耐再與她說下去，分明在說長安侯夫人貪利，往日不與良妃的乳母攀親，現在良妃成了太后，她也攀成了太后的孃家人，提起周清曼也是一副極為相熟的語氣。卻不想長安侯夫人竟沒聽話外之音，反而眉開眼笑地道：&ldo;說起來還是託了王妃的福，那時我也不知遠房姨母竟是太后乳母，便是那次小皇子洗三，我進門時扭了腳，正巧那時仍是誠王妃的皇后娘娘經過，讓人給我安排房間休息，還讓侍女送來點心茶果，後來我腳傷好了，便去誠王府拜會，如此才熟了。&rdo;

&ldo;我倒是頭一回聽說。&rdo;顧昭華微訝，慢慢地向前走著，一邊點頭一邊道：&ldo;不錯，洗三那日皇后娘娘的確為我打點了不少瑣事。&rdo;

長安侯夫人馬上應道：&ldo;王妃與皇后娘娘情同姐妹，實在難得。&rdo;

因為一些事情，長樂洗三之事雖已過去兩年有餘，可顧昭華想起往事仍然清晰在目，她想到了一件事，彎了彎唇角，攬上長安侯夫人的手道：&ldo;怪不得那時皇后娘娘與我說看到了雅公主送來的賀禮覺得繡樣十分精緻，想來便是從夫人那裡瞧見的。&rdo;

長安侯夫人一愣，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ldo;是啊，當初我是代雅公主送了只香囊給小皇子……&rdo;說到這裡她眼中一抹疑惑一閃而過，繼而笑著嘆道：&ldo;所以我就說王妃與皇后娘娘情同姐妹，那日皇后娘娘的確看過雅公主著我代送的賀禮，不過後來又覺得私看他人賀禮不全禮數，還讓我不要說出去的，結果倒先與王妃說了……王妃……王妃？&rdo;

長安侯夫人連喚幾聲，顧昭華才猛然回神，勉強與她又支應兩聲，卻是什麼都沒心思做了，藉口忘了東西與長安侯夫人告別，又不忘提醒她一句，&ldo;那都是以往的事情了，如今皇后娘娘身份貴重，以往的事情還是少提的好，以免說多錯多，夫人以為呢？&rdo;

長安侯夫人連忙點頭，就如顧昭華所說，有些人飛黃騰達了，是最不願人提起以往的事的。

顧昭華也沒心思去再三囑咐，她心緒難平，回到王府後摒退眾人，讓知秋從櫃中找出一隻封得嚴嚴實實的匣子，匣子裡裝的正是當初雅公主送來的那隻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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