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帶著遲語離去，甚至忘了叫沈成文，自己一個人走出藥廬，四下顧盼，竟不知該往何處而去。

鳳行雅嘉離去前的話猶然在耳，她說，顧昭華是以此計害她，用一個孩子，換取了最終的勝利！事實上，沒有了這個孩子，除了得到太后的維護，鳳行雅嘉觸怒了永昌帝，失去了最可靠的依仗，而永昌帝，也終於鬆了口，同意他將顧昭華立為正妃！失去孩子鳳行瑞固然難過，可用一個孩子，便換來三方的勝利，鳳行瑞又覺得並不是不可接受，因為這個孩子是意外失去的，他們甚至都還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在傷痛之餘，他還有些慶幸，他們終究達成所願，雖然過程曲折，但總歸是走到了他們期待的終點。

可……要是顧昭華事先知道呢？要是她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她那時所站的位置，看到鳳行雅嘉時做出的反應……鳳行瑞不敢再往下想。

鳳行瑞回到極樂王府，整個人已是渾渾噩噩的，他兩天沒有休息過，又馬不停蹄地到處奔波，體力早已透支，全憑一股毅力支援，他搖搖晃晃地走回自己的院落，知春與知秋守在臥房門外，她們正要出聲，鳳行瑞擺擺手，自己走向臥房。

推開房門的瞬間，他聽見從內室傳出的顧昭華的哭聲，顧昭華在說：&ldo;我本想讓鳳行雅嘉……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rdo;

一剎那間，鳳行瑞的腦中便如洪水卷過，他的身體晃了晃，繼而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知春與知秋齊齊驚呼，在內室與顧昭華說話的沈氏也趕出來，見狀連忙喊人過來，把鳳行瑞扶到廂房安置。

顧昭華起不來身，只聽見外頭有人喊&ldo;王爺&rdo;，在內室急著問：&ldo;他怎麼了？&rdo;

沈氏進來道：&ldo;昏過去了，大概是太累了，我已讓太醫過去看了，你別擔心。&rdo;

顧昭華還是急得不行，想要強行起身去看他，被沈氏一把按住，&ldo;你別瞎折騰了，你雖是小產，可也得坐小月子，這可馬虎不得，要是小月子坐不好，一生都會留下病根。&rdo;說完又勸她，&ldo;還有，你心思別太重，你只是看雅公主撞過來沒有閃避而己，雅公主刁蠻跋扈，又將話說到那個份上，你想藉此機會給她個教訓也不為過，你那時並不知道自己肚子裡多了塊肉，要是知道，你可會不避？&rdo;

&ldo;當然不會！&rdo;顧昭華說完又流下淚來，滿臉懊惱之色，&ldo;說到底是我的心思不正，才會害了自己的孩子，我覺得對不起孩子，更覺得對不起阿瑞。&rdo;

沈氏緊緊地握住她的手，&ldo;那並不是你的錯，只能說是天意如此。你並不想害這個孩子，是他與你們無緣。昭華，答應娘，這件事永遠不要對王爺提起，以免給你們夫妻之間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rdo;

顧昭華咬住下唇，&ldo;我怕我忍不住，我怕我受不了他那麼傷心的樣子，娘不是常說，夫妻之間貴在坦誠嗎？我雖並不願失去孩子，但這孩子沒了我也的確有責任，我若不想著報復鳳行雅嘉，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怕我現在不說，終有一天會在他面前露出破綻，到那時，我們之間的誤會豈不更大？我現在與他說了，他知道我並非有意為之，一定會原諒我的。&rdo;

第217章 問

沈氏極不贊同，&ldo;你怎知道他一定原諒你？若是他不原諒呢？&rdo;

顧昭華抿了抿唇，微微有些猶豫，可最終仍是小聲說：&ldo;他不會的，他會原諒我的。娘，我們已經說好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