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怕嚇壞了她。
“我明白,我只要遠遠的看著她就好,看到她好好的,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樓中賢看透了殊翊的心思,不疾不徐的回答著。
“嗯!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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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沒有一位姓‘樓’的姑娘住在這兒?”殊翊向一戶人家詢問著。
“姓樓?”應門的吳大嬸偏著頭想了想,“是小樓嗎?這附近剛搬來的人只有小樓了,不知道你們找的是不是她?”吳大嬸微微笑著。
“小樓?”殊翊一時會意不過來,想一想,也許是翎兒用了化名吧!“是的,小樓就是我要找的人。麻煩您指點一下怎麼去她家好嗎?”殊翊彬彬有禮的詢問。
“這……”吳大嬸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告訴他?但看這年輕人長相俊悄,頗有氣質,心想也許他不是什麼惡人吧!於是,她細心的告知殊翊往殊翎居住地方的路徑。
殊翊仔細的聽了個凊楚,“謝謝您,大嬸。”
“有什麼好謝的呢?對了,請你幫個忙,見到了小樓,就替我向她問個好,說我吳大嬸隔些時候會再去探望她的。”吳大嬸笑笑的說。
“一定、一定,那,告辭了。”
“不送了,年輕人小心點,天就要黑了。”吳大嬸在殊翊臨去前,仍不忘“熱情”叮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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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中賢一個人欣賞著山中睌霞的風釆,心中仍不免想到從前的日子──他和韻兒、翊兒三個人一起欣賞日落的情景,和韻兒親密的依偎著,還有他那未曾謀面的孩子……
“爹。”殊翊見樓中賢沒反應,試探的叫了聲,“爹?”
“啊?喔!打聽到了嗎?”樓中賢急切的問。
“嗯!爹,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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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秋韻到了殊翎的住處,因為殊翎這孩子硬要她來,要請她嚐嚐自己初次下廚的手藝,而這既是女兒的請求,她也就欣然應允了。
此刻,殊翎在廚房裡忙,秋韻就站在屋外“納涼”──殊翎說的,怕油煙會熱著她。
樓中賢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影,他以為是殊翎,但當他定眼一看──不,那、那是,那是韻兒?
他躲在草叢裡,拼命的壓抑自己、剋制自己,以免自己衝出去抱住她,以慰藉這十八年來的刻骨相思。
“爹?”殊翊顯然不明白樓中賢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那位女子究竟是誰,竟讓爹如此的震驚與欣喜?
猛然,樓中賢看見了令他難過的一幕──秋韻哭了。說是哭,也不盡然,她只是靜靜的流著眼淚,沒有出聲,但這一切看在樓中賢眼裡,真教他憐惜不已,於是,他衝了出去,不顧殊翊驚異的目光,他深深的擁住了秋韻。
“別哭了,韻兒。”樓中賢心疼的抱住她,瘖壓的低語。
而秋韻則是受了驚嚇,暫時忘了流淚,怔怔的望著樓中賢依然俊朗的臉龐,和他的低語。
“你……還活的?”她顫抖的伸出手,撫摸他的臉,感覺他的體溫,“告訴我,這不是夢,不是夢……”秋韻哽咽的說。她好怕他是真的死掉﹐永遠離她而去,不要,她不要。
“不是夢,這一切全是真的,韻兒!”樓中賢激動的流下眼淚,將她摟得更緊。十八年了,他已經有十八年未曾如此擁著心愛的人了,原本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秋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能與她相逢。
“中賢……我好想你。”秋韻哭著說。但是,倏地,地想起了十八年前的那一段恩怨,她狠下心推開了他,表情變得冷漠,只是……淚霧仍揮之不去。
“韻兒?!”樓中賢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