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肥肥點頭哈腰的告了退,轉眼,這艙內就剩下沂丞我和兩個人,這是我第二次一絲不卦的面對他,只是這次內心的羞赧少了些許,更多的,是憤恨,強烈的憤恨灼灼燃燒在心頭,把其他該有的情緒,全給燒成了灰燼。
沂丞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的雙肩上,我下意識的想要抗拒,可我的衣服都被撕碎了,我連抗拒他的尊嚴都沒有,只能悲哀的抖著雙肩,一直抖一直抖,他將我的身子給嚴嚴實實的包裹住,我想推開他,可他卻將我霸道的禁錮在懷中,我仰頭,他低眸,牽起嘴角他彷彿在淡笑。
“倒是生的一副剛烈的性子。”他說著,才說完,被我甩手狠狠的一掌,打在了他左邊的面頰。
這一掌甚為解氣,打下去,我身子平復了很多,不再抖個不停,沂丞則捂著半邊面頰,表情很是愕然。
剛才那一掌是我為綰公主而打,當我還想再為自己打他一掌時,已經沒了機會,沂丞極快的捉住我高舉起來的手,然後他一把扼住我的頸項,步步向前,讓我不由自主的連連逼退,退到了船壁,身後是一扇視窗,此刻視窗已開,我的腰際抵上了窗沿,烏絲在夜風中吹得散亂飛揚,幾片雪花飄舞進來,很快化成了水,沾溼了沂丞額前的黑髮。
“信不信,我會鬆手的。”他沒有溫度的說。
我當然知道他鬆手後的下場,我會立刻從窗子掉落進冰冷的夜湖中,不知是先凍死還是先淹死。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咬牙切齒,死死盯著他的臉。
他也看著我,我們這樣僵持了片刻,沂丞忽然一笑。
“那你還是做人吧,我喜歡不放過你的感覺。”
沂丞將我從窗外拉了進來,他鬆開了我的頸項,我的眼前立刻開始發黑,身子搖搖欲墜,一頭栽倒進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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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醒來的時候,我已躺在瑤華苑的寢床上,我開始徹夜不眠,卻不是因為害怕。
再等些時日,沂丞就會將我的身份昭告天下,從此我便嫁去那遙遠的越姜,成為豬肥肥的身下玩物,一輩子就這麼毀了……這些曾讓我膽戰心驚的命運,竟愈見變得渺小起來,只因,我心裡那股仇恨,實在太過強烈,強烈到能讓我忽視一切。
我從來沒有這樣憎恨過一個人。
原來仇恨真的就像一壺烈酒,飲下後,不但使人異常勇敢,還會迷人心智。我表面看起來十分的平靜,內心卻似脫韁的野馬,我管不住也拽不回,任由著自己無邊無際的胡思亂想,越想越可怕,越可怕,越興奮。一些原本只顯出雛形應該立刻誅滅的想法,竟然瘋狂的滋生起來。
我決心報復沂丞。
他毀了我這一生,我也要毀了他。我要讓他一輩子都活在噁心中,我要成為他人生之路上最大的汙點,無可比擬的恥辱……就算他殺了我,也再沒辦法洗掉這塊汙濁,他只會陷入永遠的萬劫不復。
哪怕如此一來我也落得一個粉身碎骨千夫所指的下場。
懶得理會。反正我已經玩完了。既然還有機會,何不一起痛不欲生?
我從小盒子裡取出一顆紅色透明的小丸子,凝視片刻,絕然吞下。
這顆丸子是一種名叫“雪嫣紅”的秘藥,上次倌娘來教習我如何取悅男人時,也簡單的介紹了越姜特產的幾個春要品種,讓我懂得辨別和使用,我見其中這顆丸子生的粉紅透明,甚是有趣,便留下一顆作為收藏,沒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而且很適合我的處境。
這種藥是在女人沒有其他辦法迷惑男人的情況下,能以自身的血液為藥引,男人只要接觸到這種滲透了藥物的血液,同樣能達到□的效果,據說藥力之強幾乎無人能抵,就算再堅強的意志都會被摧毀瓦解,是春要中的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