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凋零與埋葬……
我彎腰拾起一片豔色的花瓣,悽然一笑,我連這和進泥汙的殘花還不如,至少它曾傲然綻放過,可我呢,重生在這樣的地方,我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找不到……手一鬆,我扔掉了花瓣,看了看天色,我加快了去到殿內的步伐。
負責報訊的僕婦很快轉回到殿門前,恭敬的請我進去內堂,我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梳妝檯前打扮的卉珠,她長得十分俏麗,面上滿是幸福的光彩,也許是太過醒目的正紅色吸引了我,我一直盯著她那身華麗異常的嫁衣,直到她提著裙襬向我走過來。
“參見恭王妃。”卉珠向我問安。
我方回過神來,我將目光停留在眼前這張臉,那些準備好的話,似乎一下子都梗在她那雙閃動喜悅的眼眸中。
我並沒有發呆很久,成敗就在今夜,如今每一刻都猶如繃緊的弦。我於是親暱的拉著她的手,寒暄起來,她對我非常尊敬,喚人賜座,還上了茶,我抿了一口那枸杞茶,茶很香,喝進口卻直髮苦,我這個人最怕欠別人的,如今我要虧欠她的卻一輩子都償還不了,我在心裡嘆著氣,面上卻要端出笑來,和她們一樣,喜悅的笑著。
“想不到恭王妃好生年輕。”卉珠笑嘆,“一定也是才成親不久的吧?”
我為了表示自己已在王府站穩了些腳,當然不會這樣承認,“我嫁給恭王已有好些年了,前些日子我與恭王提前從淮南趕了回來,就是為了趕上瑞王爺和你的這樁婚事,今日一見皇女真容,果真美貌過人,相信皇女一定能博得瑞王爺的喜愛。”
卉珠聽完看著我,有些奇怪的微笑著,她身邊的幾個僕婦已經忍不住的竊竊私語起來,我想起什麼一陣臉紅,我總是忘了我這個身體的年紀才十五不到,平白就給沂禮扣上了一個戀童癖的罪名,好在她們幾次半恭維半真心的提到我這張臉實是驚為天人,料想恭王喜好美色也是平常不過,便也沒冒出什麼懷疑。
彼此稍稍熟識後,我道是“有私房話要交代給準皇嫂聽”,讓卉珠遣走了全部的下人。
“不知王妃有何事要單獨與卉珠說?”卉珠見我神色凝重,不由也緊張起來。
我裝模作樣的四下看了看,又拉住了卉珠的手,“你一定要冷靜的聽我說,千萬不要慌張。”卉珠已聽聞事不尋常,咬緊櫻唇,點了點頭,緊緊的將我看著。
“這次回宮,我得到了一個訊息,瑞王爺府中先你入門的幾個大夫人,她們嫉妒你尊貴不凡的身份還有你和瑞王爺自幼不淺的交情,害怕你進門後獨霸專寵,所以聯合了許多的妾室夫人出了重金,買通了殺手,打算在今晚鳳轎路過宣武門時,便準備動手截轎。”我一臉肅色對她撒著這彌天大謊。
“什麼!?”卉珠大駭,但隨即想了想,又遲疑道,“可是給他們天大的膽子,量他們也不敢在瑞王爺的婚禮上動手,這可是皇宮重地,他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們買通的這些殺手不是普通殺手,而是死士,他們為了家人能得到那筆錢財安度餘生,甘願豁上自己的性命達到目的,勝敗與否他們都逃不過一個死字,等於是和你同歸於盡啊……”
卉珠這下聽信了我胡謅的一番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抓緊我的手,連問,“那怎麼辦,是不是該趕緊去派人通知瑞王?”
“來不及了!”我十萬火急的拉住了即刻行動的她,“你這麼做太冒失,等於是打草驚蛇,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日後待你嫁進府去可有的受,這事兒我既然提前洞悉,也就和恭王早有安排部署,你不必驚慌,只需按照我說的來做即可,我保準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完全解除你的後顧之憂。”
“當真?”卉珠稍稍安心。
“當真的。”我正色道。事關重大,我不敢掉以輕心,生怕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