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緊。”
他們給了我們一間乾淨的小房子,雋行躺下以後便慢慢陷入了昏迷,我不停的扭著熱帕子為他擦拭著面頰,好讓他舒服些,也拼命的忍著,不讓自己再掉淚。不一會兒就有人帶著一個名喚簡雲敬的醫使過了來,這個醫使看著年少,分外清秀,可做起事來卻有條不亂,煎藥,扎針,他看似通通在行,讓人放心。
我問簡雲敬,“剛才那個人說他是族長,可是真的嗎?”哪有這麼猥瑣的族長。
簡雲敬答,“我們的老族長剛剛過世,他是剛上任的新族長,簡雲修。”他頓了一下,又道,“那個和他長得很像的男人,是他的哥哥簡雲熹。”
我思量著,又道,“作為族長繼承人,也許他的哥哥該是更為合適的人選。”因為我發現,族民對簡雲熹似乎很是敬重。
簡雲敬笑了笑,說,“我們的族長繼承人是由老族長決定的,他哥哥的母親不得老族長歡喜。”
我點了點頭,想著簡雲修方才那噁心的笑容……怕是派人來為雋行醫治的同時,也安插了壞心眼,可我看這簡雲敬,又實在不像簡雲修的爪牙,一時也拿捏不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簡雲敬突然說。
“什麼??”
“的確,簡雲修看上了你,他讓我殺了這個男人,如此一來他便可以毫無顧慮的的強娶你為妻。”簡雲敬毫不避諱的看著我,那眼神,坦然,卻讓人心驚。
“不過不用我動手,他傷了頭部,又失血太多,若是沒有血液能夠輸入他的身體,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是回天乏術,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了。”
“不……”我絕望又絕望的擺頭。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忙上前抓著他的手臂,顫聲道,“若是我的血能救他呢??”
“怎麼可能。”簡雲敬並不相信,“莫非你們是血緣至親?”
我顧不上回答,只是不願耽擱時間,讓他趕緊滴血一試。
我與他果真血液相融。簡雲敬震驚不已,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怕心裡又多了一層疑惑。
“你想要我救他?”他問我,我忽然發覺這個眸色溫潤的男子眼神裡也盡是冰湖,倒是與雋行的性子幾分相似。
“是。你一定要救他。”我咬緊唇,“若是他就這樣去了,我必定不會獨活,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我會天天纏著你,你就不怕嗎?”我沒有辦法了,方才見他們圍著篝火跳著鬼神舞,想必這個族落該也是迷信於這些的,當下我只能以此威脅。
“哈哈哈。”不料簡雲敬卻大笑,“我自認醫術不乏,倒是很有信心這麼一試,可是如此一來,你卻性命堪憂,作為醫者,我認為一命換一命,並沒什麼意義。”
“為什麼沒有意義?”我輕輕撫摸上他的臉頰,已經變得這樣涼,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他若是走了,就算我苟活下來,也是換來一世的傷心,可如果是我……人死如燈滅,心就不會再疼了,這樣難道不是更好麼?”我幽幽的低語,起身來,走到簡雲敬的面前,傲然道,“我向來不服老天的安排,我的這條命屬於我自己的,要交給誰,由我自己決定。”說罷,跪了下來,抬眼瞧見簡雲敬正錯愕沉凝的看著我。
“你就不怕你去了,他為了你一世傷心嗎?”簡雲敬扶了我起身。
我微微笑了笑,“這個疑問,留給我去黃泉路上思考,便也不會覺得寂寞了。”
至此,他沉默了下來,我知道,他是答應了。
割掌輸血我只在武俠小說裡見過,不料還真有這一說。
看來簡雲敬的醫術確實了得。因為看見雋行的面上又重新有了血色,我身子雖冷得厲害,心裡卻是一刻比一刻高興……
簡雲敬給了我一顆藥丸,讓我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