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借法,定!” 衛東亭大喝一聲,縱身而起,向著荷花池凌空躍下。 那道符籙嗖地繞著他轉了一圈,陡然間一沉,雖是薄薄的一張符紙,卻似有千斤沉一般,壓在了那女屍頭頂。 衛東亭身在半空,手掌一翻,就向著女屍當頭拍落。 我見他的手掌翻動之間,有寒光閃爍,想必是掌心夾了鎮邪釘之類的東西,在那一瞬間拍進了那女屍的頭頂。 鎮邪釘一落,再加上符籙鎮壓,那原本正格格舒展骨骼、緩緩站起的女屍,頓時被鎮壓得又坐了回去。 霎時間陰風停歇,那從池底向著四面八方爬出的頭髮,也在片刻間冒出了陣陣黑煙,伴隨著濃烈的焦臭味,燒成了灰燼。 “怕什麼?不就是點小場面!” 衛東亭回到岸上,雙手負在背後皺眉呵斥了一聲。 此時荷花池旁那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鬼哭狼嚎。 聽到衛東亭這一聲呵斥,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劉浩大叫,“別亂跑,跑什麼,衛先生已經制伏邪祟了!” 他這一喊,又讓眾人定了幾分心,場面終於勉強控制住了。 “都是些什麼阿貓阿狗!”衛東亭沉著個臉,又吩咐道,“撈出來!” 劉浩趕緊叫了人下去撈屍。 此時荷花池中汩汩地往外冒著水,原本降下去的水位又在緩緩上升。 那些被劉浩叫過來的人,看著池子裡被頭髮纏繞著的女屍,都是嚇得渾身直哆嗦,直到劉浩又許下重賞,這才讓幾人鼓起勇氣,拿了鐵鉤裝在竹竿上,把女屍給勾住拖了上來。 “過去看看。”我帶著鐵頭回去荷花池那邊。 等我們到的時候,女屍已經被撈了上來,渾身溼漉漉的,身上纏滿了黏糊糊的頭髮,一團團的,漆黑如墨,讓人毛骨悚然。 在那女屍的頭頂上,貼著一道符籙,又有一根鐵釘刺破符籙,貫入了那女屍腦顱之中。 “就……就是這女屍在作祟吧?”鐵頭顫聲問。 我皺著眉頭沒有作聲,就見那衛東亭指了指女屍衝劉浩道,“你去看看,認不認識!” 劉浩“啊”了一聲,卻也不敢拒絕,最後拿了一根短一些的竹竿,離得遠遠的,將女屍臉上的頭髮掀開。 這一掀開,人群中頓時就響起了一陣驚恐的低呼聲。 只見那女屍一張慘白的臉,雙目圓睜,灰白色的眼球直勾勾地盯著眾人。 “怎麼是……是……”劉浩猛地尖叫了一聲,不可思議地連連後退。 “慌什麼!是誰?”衛東亭呵斥道。 “是秀玉,是秀玉啊!”劉浩顫聲大叫。 我心頭一震。 “那……那是楊大叔的閨女?”鐵頭大吃了一驚。 “秀玉,怎麼會是秀玉啊!”劉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此時人人驚慌失措,那周響站在陰暗的角落裡,也是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 不過很快,那震驚的表情又恢復成了麻木。 “不太對。”我皺了皺眉頭。 “您說什麼?”鐵頭問。 我說沒什麼,“你去把楊大叔他們叫過來。” “好!”鐵頭點點頭,又嘆了口氣,轉頭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他就帶著一群人跑了回來。 “秀玉在哪?秀玉在哪?” 楊大叔跌跌撞撞地衝過來,看到荷花池旁的女屍,身形一個踉蹌,就差點昏死了過去,被張師傅和鐵頭給一把拉住。 我上前在楊大叔後背輕拍了一下,低聲道,“大叔,你先別急,你仔細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秀玉。” 楊大叔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再看看,我再好好看看,不可能,不可能是我閨女……” 我們幾個陪著他過去。 “你們幹什麼,以為是鬧著玩呢?”衛東亭冷聲呵斥道。 鐵頭氣往上衝,罵道,“玩你……個屁啊!你沒聽見這可能是秀玉嗎?這是秀玉她爹!” “看歸看,別亂動!”這衛東亭黑著個臉,倒是意外地並沒有就此發作。 我們帶著楊大叔走到近前,仔細去看那女屍。 “是秀玉,是我女兒啊!” 楊大叔慘叫一聲,嚎啕大哭,鐵頭和張師傅慌忙扶住他。 我回頭看去,見那劉浩跪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鐵頭道,“你們照顧著楊大叔。” 說罷,就過去到了那劉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