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祿所想,局勢一旦走到那一步,穿越者們就再無勝算,甚至有可能全數橫屍當場!
所以張祿非得出絕招不可了。什麼絕招呢?就見他將身略略一矮,利用謝牟挺槍逼退虎方賓,橫劍防住諸玄輔的機會,一招“裂石分金”,就在謝牟坐騎側腹拉了一個長長的口子。“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還是他在初中學過的古詩呢,雖經數十年,印象仍很深刻。
那戰馬悲嘶一聲,前蹄一抬,人立起來,可是才到半途,其力便懈,當即側向翻倒。謝牟又驚又怒,甩鐙離鞍,就欲躍起——他馬術精湛,對於戰馬受傷而必須脫離,整套動作也早就練得純熟了。問題張祿等人實在靠得太近,豈有不抓住這個機會,趁勢猛攻之理?尤其張祿,他在傷馬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後招啦——
張祿手上未必來得比別人快,但腦筋的轉速卻絕對比天垣、須延這兩個世界絕大多數高手要迅速,倘若遇敵進逼,他未必能夠快速籌思出應對之法,但自己設下陷阱,卻可以跟弈棋高手似的,同時想好了其後的十多手,應對種種變數,瞬間便形成了一整條圈套鏈。所以一劍劃開馬腹之後,劍未走遠,轉手摺回,就正橫在馬鐙側上方等著呢。謝牟這一脫鐙縱躍,等於故意把腳踝送向張祿的劍刃……
馬戰對步戰本有優勢,一是居高臨下,視野廣闊,二是衝鋒之際,勢若奔雷,無人敢直攖其鋒。問題是倉促遇襲,道路又頗為狹窄,謝牟根本來不及催馬而前,那就變成一具移動不便的固定堡壘了。倘若敵人只有一個,或者數量雖多,本領不高,憑著他手中丈二長槍,誰都休想近身;但當面對三個強敵的時候,謝牟被迫左劍右槍,純取守勢,對於下方的觀察和遮護就難免露出諸多破綻。張祿正是利用了這些破綻,一劍傷馬,二劍傷人——
謝牟慘叫一聲,左足被創,鮮血狂飆——還幸虧他穿著厚皮戰靴,若是著普通官靴,估計一隻腳就已經沒了——手上不禁略略一緩。諸玄輔在同伴之中,不僅僅武藝最高,鬥戰經驗也最豐富,趁著謝牟身在半空,無從借力,而一腳又陡然被創之際,鐵尺搭上槍桿,貼著漆皮就直滑過去——“撒手!”
地球世界的鐵尺又名“點穴尺”、“筆架叉”,其實外形跟尺子相差很遠,有柄有格,就象鈍頭不開刃的短劍一般。但諸玄輔手中這一對家傳兵器,倒確實是從量尺變化而來的,長度正好一尺,三分之一無刃,可以持握,另三分之二則開刃,可打、砸、崩,也能斬、劃、抹,唯獨平頭,不能捅刺而已。
這玩意兒在天垣世界都屬於奇門,須延世界從來沒人見過——也就諸玄輔上次來這兒執行任務的時候,露過一回相——所以謝牟缺乏對付這種武器的經驗,這也是起初便被迫採取守勢的緣由之一。這回諸玄輔橫尺上抹,謝牟無招應對,只得被迫撒手。槍還沒有落地,虎方賓的刀又到了,正中謝牟左肩。謝牟大叫一聲,左手的長劍也當即跌落塵埃。
這人就等於廢了,戰局由此轉向,張祿心中竊喜。不過他的後招還沒有完,才剛挑開謝牟的右腳,左掌便即前推,正中馬腹,雖然染得滿手都是鮮血,卻順利地將那幾百斤重龐然大物震開兩尺多遠才倒,把正欲衝過來相救的韋注阻了一阻。然後張祿左腳發力,便朝商伏允衝將過去——那死太監歸你們了,我先去戰下另一個相府高手再說。
商伏允對戰宗諒和梁綺,逐漸地也佔據了上風,全靠梁綺軟鞭靈動,招式離奇,才堪堪能將其阻住。張祿順手斬翻兩名小兵,迫至近前,連環三劍,直取商伏允的要害。商伏允揮刀格擋,被迫連退兩步,就已經踩到陷坑邊緣啦。
這一交手,張祿就察覺出來了,商伏允的武藝跟謝牟在伯仲之間,只不過他是“仲”,就好比自己曾經對戰過的廉晉。半年之前,自己還無法在廉晉刀前走完三招,但如今早非昔日吳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