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忽遠的腳步聲,卻像踩在三井心上一般。
一步。兩步。近了,更近了。
抽拉門緩緩的開啟,少女的臉映著燭光,披散著的頭髮將幹未乾,粉紅色格子的睡衣雖是很保守的長袖長褲,但領口處還是露出了一小段纖細白皙的鎖骨。三井的臉一下子全紅了。
七海:“怎麼不躺好?”
三井:“啊……那個,雷聲……有些吵。”
七海微微一笑:“……我弟弟小時候也這樣,一到打雷下雨的時候,總是跑到我床上摟著我,非要唱歌哄他才肯睡。……啊,抱歉……一個人住的久了,總是會自說自話……”
三井:“沒有,聽你這樣說說話,並不討厭……呃、那個……”啊……好尷尬。
七海:“三井學長也害怕打雷嗎?”
三井:“怎麼會。”
七海一臉承認吧我不會笑你的表情。
三井:“是真不怕啊。”
七海哄小孩似的笑著點頭:“嗯,嗯,我明白的。”
三井只好無奈的沉默。
“啊!”七海以拳擊掌道,“如果雷聲太吵,睡不著的話,我來唱首歌吧。”
三井:“哈?”
七海歪頭一笑:“我唱得還不錯哦~!弟弟每次聽不到兩段就睡著了。”
三井無力的苦笑:拜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來,快點躺好!”七海不自覺的端起姐姐的架子來,三井只有乖乖躺平的份兒了。
七海幫忙蓋好被子,盤腿坐在床邊:“喂,眼睛閉起來啊!”
三井聽話的閉上眼睛。
只聽耳邊衣服窸窣了幾聲,少女慢慢唱起一隻老歌:
“不知不覺,走到這裡。回首遠眺,小路羊腸,通向故鄉。崎嶇不平,曲折蜿蜒,連地圖也不曾標註,默默無名,如同這人生……”
是美空雲雀的《川の流れのように》。
“啊……似河水流淌,緩緩前行,流經歲月無數。啊……似河水流淌,川流不息,唯見殘照硃紅……”旋律悠揚婉轉,少女的聲線纖細而又不失清麗。
和著搖曳的燭光,一隻手輕輕的拍打著三井的手臂。被這樣有節奏的緩慢的拍打著,從三井十歲後就沒再讓母親這樣對待過了……
“生命如同旅行,在這沒有盡頭的路上,攜手愛侶,共同尋夢。就算大雨泥濘了道路,也總有放晴的一天。啊……那河水緩緩流淌,那麼平穩,那麼安詳……”
歌聲迴圈往復,本來有些傷感寂寥的歌曲,卻因這格外溫柔的拍打,生生帶出幾分平安喜樂。
“啊……那河水緩緩流淌,那麼平穩,那麼安詳,讓人想寄身其中……”
窗外明明是電閃雷鳴,三井卻彷彿被溫柔的河流裹挾,隨波盪漾,盪漾……
……
七海垂下眼睫,啊,已經睡了。微微翹起嘴角,果然,不必唱兩段就哄睡了。
伸手掖了掖被角,又輕柔的拂開三井臉上的碎髮,七海躬身吹熄了燭臺,起身向門口走去。
七海:“那麼,晚安。”
抽拉門緩緩的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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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無義小劇場:
待七海的腳步漸行漸遠,黑暗中,三井猛地睜開了眼睛。
三井:可惡!這樣子叫我怎麼睡得著!?
悽風苦雨。
七海一夜無夢。
三井一夜無眠。
作者有話要說: 期末考試周,日更君已死,有事請燒紙。
美空雲雀的川の流れのように,現在只能聽到老病版,很大氣悠揚。七海唱的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