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之後,張雲風,黃蓉,陸乘風,陸冠英,四個人急急忙忙衝進了院子裡。楚南天也早就等在這裡了,一見張雲風他們來了,顧不得客氣,直接把他們引到了曲靈風的房間。
張雲風等人一進門,就見曲靈風躺在床上,臉色蠟黃,雙目緊閉。身上還纏滿了布條,包紮的和粽子似的,可即使是這樣,那布條也還是被鮮血滲透了。滿屋子的中藥味中,一個神情呆滯的女孩正守護在床前。張雲風認得她正是曲靈風的女兒,而曲靈風的妻子在幾年前就已經過世了。現在曲靈風也命不久矣,這個傻女孩卻不知道將要面對什麼,只是在那裡無聊地擺弄手指玩兒。
見此情景,張雲風暗自嘆息了一聲,搶先來到曲靈風的床前,伸手去探他的腕脈。他師從黃老邪的時間最長,醫道也是眾師兄弟當中最精通的,雖然和閻王敵相比還差的遠,可也比一般的大夫強多了。所以他的手指一探,頓時臉色就變了。從脈象上看,這分明就是油盡燈枯之相,只怕有再好的藥物,也只能延緩個三五日而已。
陸乘風和曲靈風的感情也非常好,見張雲風久久不語,焦急地問道:“小師弟,曲師弟他到底怎麼樣了?”
張雲風沒說話,只是黯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沒有辦法了,讓閻王敵再看一看吧,看他是不是有辦法。”
這時,閻王敵也被帶到了門口,陸乘風急忙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懇切地道:“陳先生,麻煩你快給看一看,我師弟他還有救嗎?需要什麼藥物您儘管說,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把曲師弟救回來!”
閻王敵被張雲風他們搶下來之後,陸乘風對他很是尊敬,待遇雖然沒有提高,可還是讓閻王敵對陸乘風很有好感,所以很痛快地道:“陸莊主你放心,在下一定竭盡所能。”
張雲風把位置讓給了閻王敵,可閻王敵伸手一探脈象,頓時也是眉頭大皺,半晌沒有說話。陸乘風焦急地問道:“陳先生,您倒是說話呀!曲師弟他到底怎麼樣了?”
閻王敵也是搖頭一嘆,說道:“他的傷勢太重了,流血太多,而且還受了內傷,中了毒,我們又來的太晚,請恕在下無能為力了。”
這幾句輕飄飄的話,頓時如同霹靂一般,讓屋中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陸乘風更是眼睛一翻白,暈了過去。急的陸冠英急忙抱住了,連聲呼喚。
經過一陣忙亂,陸乘風悠悠醒來,再一看躺在那裡沒有一點反應的曲靈風,頓時悲從中來,淚珠象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可他只是流淚,卻始終哭不出聲,那沉默的悲傷更加讓人感到傷感,這讓張雲風等人都忍不住了,紛紛淚溼衣襟。
閻王敵在一邊也是黯然嘆息,又說道:“陸兄,節哀順便吧。我還有一個秘方,可以讓他多活十天,在這十天裡,你們多聚一聚吧,有什麼要交代,都交代一下,還有什麼想見的人,都趕緊叫來,這是他最後的十天了。”
陸乘風勉強抑制住悲傷,哽咽著說道:“多謝陳先生,麻煩你了。”
閻王敵去配藥了,楚南天正要帶他去青龍幫的藥房,張雲風卻突然說道:“楚兄,你留一下,我有事問你。”
楚南天叫過一個手下,讓他帶閻王敵去了藥房,才來到張雲風的面前,恭敬地問道:“張少俠,您有什麼事嗎?”
張雲風拉著他先到旁邊的屋子坐下,說道:“楚兄,你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詳細地說一遍,到底是誰傷了我曲師兄?”
楚南天這才把當天的事情講了一下。果然不出張雲風的意料,來偷襲酒作坊的,果真是彭連虎等人。不過他們開始的時候沒想要偷襲,確切地說,應該是偷竊!楊康自己很清楚,青龍幫的實力可不比歸雲莊小多少,強搶是行不通的。而且他要把主力放在歸雲莊方面,實在是分不出多少人手來搶蒸酒裝置了。所以,他才想讓彭連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