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想見誰?”
刀疤道:“當日五王遭遇刺殺的主使之人。”
李愔道:“走吧,本王隨你去便是。”
說完李愔隨著刀疤跳出了別苑的圍牆。
刀疤帶李愔轉進了立政坊的一條小巷。立政坊在長安城最東邊,非常隱蔽。
刀疤在一院門前停下,從外望去,這個院子與巷子裡其他的院子門庭無二樣,只是,這裡面等著他的人是誰?李愔一直在思索。
刀疤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門開了一條縫,門童探頭出來,見是刀疤,就將門開啟,讓了二人進去。
院子外是尋常人家的光景,進得院門,卻是繁華似錦,處處樓臺水榭,好不氣派。
此時,一黑衣人見二人進來,對刀疤道:“來了?”
刀疤躬身道:“是的,大人。”
黑衣人對著李愔單腿跪下道:“王爺,九爺在內室等您很久了,請隨小的來!”
李愔只覺得從未見過此人,但見他的氣度,他的修養,以及他身上隱隱透露出來的力場,可以感覺到此人武功修為深不可測,不知他嘴裡的九爺是誰?
“帶路吧。”李愔的言
李愔隨著黑衣人進入內室,只見室內已站立一人,身著錢紫色便服,輕搖羽扇,金冠玉面,淺笑盈盈,正是他的九弟李治。
“是你?”原來被黑衣人稱作九爺的,居然是李治,他的九弟。
“六哥認為會是誰?”李治仍是淺淺的笑,然後,抬手朝身後桌旁的椅子一指,道:“六哥,請坐。”
李愔不客氣地在桌邊坐下,李治在他對面坐了,拿起酒壺,給李愔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半年未見六哥,六哥越發俊朗了,六哥可知道,這半年來弟弟甚是思念六哥。”
“半年前五位新婚王爺在赴封地的路上遭到圍擊,這背後原來是你所為?”李愔在這裡見到李治,的確是非常吃驚,想不到,不到十七歲的李治,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是的。”李治毫不隱瞞事實。
“但是,你自己不也遭受到圍擊了嗎?”
“做戲就得做真嘛!只是他們在秦嶺傷了六哥,弟弟心裡很不安,六哥,你的傷現在怎麼樣?”李治滿臉都是心痛的表情,讓李愔有點不自然。
“拜你所賜,差點斷了左臂,現在沒事了。只是,為何刺殺的黑衣人都貼身穿太子府侍衛服?”
“陷害,不知道嗎?”
“聰明人一看就知道覺得不是太子所為,哪有讓人去殺人還帶著自己的標誌的!”
“正是這個道理,弟弟的目標不是他。”
“這麼說也不是四哥了?”
“一個道理。不然為何會在作案現場留下四哥的踏雪尋梅?”
“那你的目標是誰?”
“六哥,先喝杯酒吧!弟弟跟你道歉,我並不願意你的負傷,只是,你處處護著秦越兒,他們才會失手傷了六哥,弟弟已經將傷六哥的那幾人處理了。”
“為何對兄弟們下這麼種的手?聽說,七弟、八弟他們都有受傷!你真的想置我們於死地?”
“六哥,對你,我不會下重手的。”李治一如繼往淡淡的笑。
“為何口口聲聲說不會對我下手,你的人卻在山上死死相逼?”
“因為有秦越兒。”
“你想要秦越兒的命?她可是你的嫂子,她也沒有招惹到你、也不可能妨礙你什麼,為什麼?”
“因為她奪走了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
“什麼?”
“你的愛!”李治說到這裡,眼裡閃著淡淡的光輝,從這光輝中,可以看出,他強忍著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