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喲,唐主親自站班兒吶?真個性。”才說著客人就到了。
唐宣沒好氣地瞄著他那個小爆炸頭,“哪兒有您個性啊?”
對方謙虛道:“我這個性還不是您給打造的?”眨眨眼,配合那個對於男人來說相當另類的髮型,妖氣橫生。
葛棠認得這個梳爆炸頭的男人:顧加東,唐宣的鐵瓷。據說也是葛萱的生意上的朋友。
穿著入時,髮型比開理髮店的唐宣還風騷多變,從頭到腳全是大LOGO的牌子貨,只差在臉上寫:此人凱子。
葛棠第一次見顧加東就印象深刻。
那時他可沒拾掇這麼利索,風塵僕僕拖著只拉桿箱,頂一坨油膩的頭髮,西服打褶。整個人邋遢到極點,卻翼翼抱一捧光鮮美豔的葵百合。進門就拔了前臺上的瓶花,把自己手裡那捧花□去。這才招人過來洗頭髮。
顧加東每次從國外回來,都要帶一束當地名花送給妻子。
偶然聽葛萱說,顧加東的妻子是個啞巴。
葛棠聞之頗為震驚。她想象不出像顧加東那麼自戀的男人,可以接受一個殘缺的女人,且珍視討好的程度,遠勝於一般丈夫對妻子。
此後再見顧加東,葛棠不由多打量幾眼。
三看兩看彼此也熟悉起來。一照面各自點頭打過招呼,葛棠就勢對唐宣說:“甭送了,天兒大亮的。”
唐宣點頭,“好,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經意遠望,路口有車燈乍亮,引擎發動聲隱隱約約。
顧加東也沒進店裡,站在唐宣身後審視片刻,車鑰匙遞到他眼前搖晃。
唐宣一愣,接過鑰匙鑽進他的車,尾隨葛棠上路。
顧加東頭疼地抓抓捲髮,“怎麼辦,頭髮沒修成,還把車搭進去了……”
不過以唐宣此刻的狀態,顧加東也不敢將腦袋交到他手上,保不齊被他當冬瓜削了。
心不在焉的髮型師,把著攸關自己性命的方向盤,也同樣是收不住心神。
唐宣清楚,葛棠並沒應允自己的追求。而她與百歲的感情,他又是知情最深者,做出跟蹤這種行為,實在挺荒謬的。可是,葛棠興沖沖出門的模樣,讓他直覺的不甘。
那個在他面前機敏隨和,又帶點旁若無人傲氣的葛棠,竟然孩子般迫切地去約會。
他們去哪裡,做什麼,兩人相處是怎樣一個場面……一串問題層出不斷,腦中已沒有空間去思索別的。沒道理惱火,依然惱火。這也是人性的一個弱點。
追她出來的舉動幾乎是下意識。等反應過來,車已在路上,人愈加浮躁。抬頭見鏡子中一張臉,表情扭曲像妖怪。
葛棠坐的那部車子,開得並不快,但對這片路段頗熟,調頭上橋,沒錯過一個出入口。
唐宣只顧盯著幾車之前的那一輛,變燈也渾然不覺。險險才踩下剎車,胸口重撞上方向盤,反彈回座椅,一手滑下,攥拳輕捶額頭,喃喃道:“你在幹什麼啊……”
百歲在黃燈閃時就停了下來,拉了手閘回頭回腦,要多鬼祟有多鬼祟。
葛棠看著他,費解又不安地問:“你幹什麼啊?”跟著回頭瞧了兩瞧。路上滿滿盡是車,並沒見什麼異常。
最異常當屬百歲的表情,說不出是笑是氣,讓人望之生畏。聽了葛棠問話也不回答,眼底一抹奸色倒不加隱藏。
葛棠也不再關注,懶得同他鬥腦力,調大了音響聽交通臺報路況。
兩個主播輕鬆談笑,排解不了週五環路的壓力。這種擁擠不堪的車流中行駛,司機的耐心與技術同等重要,一個不小心,就淪落為晚高峰壓力之一。
百歲終於坐穩,心思卻不肯安穩,眼珠轉來轉去,不知在算計什麼。
車子繞遠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