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炯等人在戰旗的加持之下威猛異常,心中更是起了背水一戰的心思,所以槍尖到處,皆是死亡。
拿著制式長槍的齊炯挑飛了一個衝上前來的死士,又揮槍洞穿敵人替手下解圍,但自己也不可避免的被刁鑽的鐵刃劃破沒有盔甲保護的身側。
又是一輪雨血交融。
慕老負旗而立,田噩揮劍斬敵,或許是燕鯉的死觸動到了田噩心裡面的某根弦,手中三尺劍比之剛才多了一股子煞氣,縱然這些大槍兵有戰旗加持,但又不是齊炯,怎麼可能是田噩的對手。
不過剩下的死士情況也是不妙,勉強養好的身體支撐不了連番作戰,下坡衝勢在齊炯退守之時便蕩然無存,如今更是以攻破防,死傷慘重。
雙方越戰越勇,人數卻越來越少,拱形戰圈愈發收縮,戰旗臺下,很快便只剩數十人還在搏殺。
徐覓白殺死一個大槍兵之後,又把目光放在了齊炯身上。
臉上的傷口被雨水泡的發白,徐覓白臉色蒼白的嚇人,力氣已經有些不如之前,不過下手仍舊是凌厲。
幾番騰挪,終於再次來到了齊炯面前。
槍尖帶起一抹血花,齊炯抽槍正欲再刺,卻發現自己對面補上來的是一張熟悉面孔。
“陰魂不散!”嘴中一啐,齊炯橫眉怒豎,長槍毫不留情的直刺而去。
徐覓白揚傘擋槍,眸子裡的怒意比齊炯更甚。
呲啦——
槍尖點飛幾頁傘刃,徐覓白左手決然抓住一片飄飛在半空中的鐵刃,顧不得自己手先被割破,像是握劍一般,直直的朝著齊炯咽喉刺去。
徐覓白悍不畏死的舉動著實嚇了齊炯一跳,他不明白為何眼前女子縱使拼了命也要殺死自己,但此刻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長槍在傘,自己根本來不及回防。
於是毅然拖槍反身奔走,血水被戰靴踩的飛濺,劃地槍尖上的鮮血被積水沖刷的一乾二淨。
還是回馬槍的招式,徐覓白一清二楚,若是自己貿然追趕,必然遭重。
但她腦海裡閃過那日徐泰的話語,閃過先主臨死的囑託,閃過沖坡之時驚瞥見窗縫門後那雙泛著些許希望的眸子...
三百死士可為澤州而死,她乃是徐家人,又有何不可?
徐覓白乾脆扔傘,左手握傘刃,右手摸上腰間。
跨步而上,踏水而行!
齊炯奔走之間,已然到了城關之上,聽見下方父親和張霄拼鬥之聲,莫名想起了前些日子父親對他的誇獎。
“齊家槍勢,重在變化。”齊炯心中默唸,眼睛卻亮了起來。
聽著身後急促腳步,齊炯心中大定,身子沒有低伏垂地,反而是抬腳踩石,手中大槍揮舞出了城關,撞碎幾粒不長眼的冰雨,又狠狠回刺。
之前自下而上,這次自上而下!
徐覓白一驚,臉上的疼痛讓她馬上回過神來,齊炯的改招看起來氣勢要比之前暴烈數倍,但卻遠不如之前陰險毒辣,大開大合,必有空隙!
徐覓白將手中鐵刃朝著齊炯面門扔去,凌空飛身的齊炯避無可避,只能扭頭用盔側擋,然而這樣一來全然失去了徐覓白的視野。
不過齊炯的擔心並沒有持續太久,槍尖入肉的感覺傳來,敵人顯然已經中槍!
但只是一滯,並沒有刺穿的通透之感。
齊炯心頭像是落石般垂沉,鐵刃被頭盔彈飛,再回頭之時,徐覓白已然站到了他一臂之內。
腰肚被長槍刺破一道巴掌寬的豁口,血水狂湧。
明明重傷無救,徐覓白的眼睛卻帶著讓齊炯害怕的平靜,右手從腰間拿出雕龍匕首,雨中銀色,像極了昏暗天空裡的一道閃電,極為顯眼。
齊炯眼裡滿是震驚神色,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