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巴舞的時候,月玲因為學生問了幾個問題,有點遲了,等車開到健身房的停車場,看到粉紅寶馬,心想,不會吧。
她急急忙忙在更衣室換了瑜伽服和柔軟的跑步鞋,把一把頭髮梳到腦後,扎一個馬尾,進到跳舞廳,果真看到司馬穿著T恤短褲球鞋,在叉手叉腳地努力跟節奏。
老師是個哥倫比亞美女卡玲娜,該豐滿該纖細的那種熨貼身材,大大的動人的眼睛,一頭金髮。舞動的時候,覺得世界就在方寸之間,充滿了動感的美。
有時候,午後陽光從大大窗戶裡投射進來,照在起舞的卡玲娜扭動的流星弧線一樣的一把腰上,月玲覺得都要流淚。美好的東西都讓人感動得流淚。
月玲覺得司馬的到來很破壞這一切,臉色就有點不大好看。
但是卡玲娜今天教一些新的舞步,和幾個難度高的動作,又放幾首抒情南美風的新歌,月玲也就先跳了舞再說了。
結束的時候,卡玲娜和大家一起拍拍手,司馬迎上來,“嘿,月玲!”
月玲不知道說什麼好,木著臉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跳舞還這麼好看。”他有點訕訕地說。
“你又給雷姨什麼好處,她告訴你我在這裡?”
“是她打電話告訴我的,她說你抱怨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來跳尊巴舞,沒有人陪。”
她的確有說過,不過是想在孩子們在白託班的時候,哄雷姨也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要人陪。”月玲意思是,拜託,我是二孩之母,還以為是鶯鶯燕燕小女生,有沒有搞錯,要人陪!?
氣氛就有一點尷尬。
這是卡琳娜走上來,和司馬握手,“我是卡玲娜,怎麼樣,決定上課了嗎?”
司馬說,“決定了,你是一個好教練,我以後每次都來。你等會有沒有空,我和玲想請你去喝一杯。”
卡玲娜很高興,“好哇,等我和玲換了衣服就一起去。”說完拉了月玲就去更衣室,一點也不給月玲說不的機會。
月玲打電話給雷姨要她晚上照看兩個孩子,雷姨說,“沒事沒事,你儘量晚點回來,反正等你回來孩子們和我都睡了,也沒你什麼事。“
到酒吧裡,月玲要一支很淡的啤酒,很久沒出來走,好像有新的酒品飲料出來,名字都不知道。
一會兒,卡玲娜遇上一桌子哥倫比亞同鄉,很抱歉地道了歉,加入他們,就剩下月玲對著司馬。
“我說我現在不想約會。”月玲輕輕地說。
“我知道。”他停一停,“你沒有忘記他。”
他們都知道這個他是誰。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月玲說。
司馬想,這輩子沒辦法和一個死人競爭,何況克明留下這兩個可愛的孩子,時時刻刻提醒月玲他的曾經存在,想忘記也忘不了。
“我們都不會忘記的,for KM!”
“For KM!”月玲和司馬碰碰酒杯,有點傷感。
月玲喝完那支淡啤酒,就說要回去。
司馬立刻起身,“我和你一同走。”謹記雷姨的話,月玲現在這種狀況,你先且混個臉熟,像迴圈播放的廣告一樣,日久就產生條件反射,不見你自然會想你,千萬不能操之過急。
又一個星期四下午,月玲照舊去跳尊巴舞,本來想不去了的,但是卡玲娜實在是個好老師,又那麼美,不去了,顯得我好像怕司馬一樣,就又去了,看到司馬,依舊有點淡淡的。
月玲跳完尊巴舞,到停車場發動車子,卻總也發動不起來,打電話給車輛緊急服務公司CAA,竟然永遠錄音留言,無人接聽。
司馬和卡玲娜說兩句話,道了再見,剛準備發動車子離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