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費青萍隕落還是有情可原的。但若是費青萍活著返回宗門,將水潭邊上的事情稟告費長天之後,那等待他們的,可不是另一頓責罰這麼簡單了。任憑別人辱罵自己宗主師尊而不敢還口,拋棄同門,尤其是拋棄了費青萍,等待他們的除了身形俱滅,還真想不出別的下場。
“連野師兄,山澗中有人洗澡!”那個曾經譏諷費青萍的青衣弟子指著遠處的山澗,輕聲說道。
“九師兄,有人洗澡你也看,還要不要臉了?”卻是那名青衣女子啐了一口。
連野的臉色卻是陰了下來,他修為要比其餘幾人都高,眼力也好,那山澗中只露出個腦袋的人,不是費青萍是誰?
費青萍到底是女兒身,雖然覺得這山澗之中人跡不至,但也是極為小心,藏身在山澗邊上幾塊巨石之間,主要是為了防備那個白衣的小修士偷窺。然而她雖然小心,也有偶爾露頭的時候,被連野他們四人無意中看見了。
連野扭頭道:“萬師弟,秦師弟,金師妹,若是我們四人返回宗門,師尊問起來,青萍師妹怎生沒有回來,我們如何作答?”
被那青衣女子喊做九師兄的萬姓男子說道:“當然說是說她不聽我等勸阻,一意孤行,惹惱了那位大神通者,被人滅殺了。到時候我們也想辦法弄點傷回去,就當演一場苦肉計了。相信師尊頂多也就是責罰一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那等人物,我們根本就無法力敵,有所死傷可是很正常的。”
金師妹也說道:“是啊連師兄,我們到時候就這麼說便是,那人連師尊都不放在眼裡,言辭之間對師尊多有不敬,恐怕是跟師傅有仇的,到時候就說那位大神通者知道費師姐身份後,似乎頗有恨意,所以才出手殺了費師姐,我們這等螻蟻一般的存在,人家根本沒放在眼中,所以才容我等逃脫的。”
連野點了點頭道:“為了保住性命,我們這麼說也無不可,只是,我們這樣說了,青萍師妹若是再完好無損地回宗門了呢?到時我們這些謊話豈不是都被揭穿了?”
“那不可能!”萬姓男子很肯定地說,“在那等神通的人手下,青萍師姐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估計一兩招之內就會被滅殺,連三魂七魄也不可能逃出來!”
連野臉色愈是陰沉,似乎就是為了抬槓:“可萬一青萍師妹活下來了呢?”
“這……”三人一時之間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最後萬姓男子又道:“若是我們回宗說,在那大神通者的追殺之下,我們和青萍師姐走散了,卻又是不行。青萍師姐被那大神通者追殺而死也就罷了,若是青萍師姐沒死,回到宗門之後,肯定會將潭邊之事告知宗主師尊。到時候東窗事發,我們被開革出門牆都是輕的,說不定宗主一怒之下,就將我們四人挫骨揚灰,讓我等身形俱滅了!就算往好了說,宗主師尊將我們四人開革出門牆,我們成為清源棄徒,淪為散修之後,天下雖大,哪個宗門還肯收留我們?想必他們更願意將我們四人弄死,然後去師尊那裡賣個人情吧?說到底,我們還是死路一條!”
一隻不願開口的秦姓男子突然說道:“也就是說,我們若想再回清源劍宗,若想保住一條命,費青萍非死不可!”
金師妹也突然咬牙道:“不錯,除非我們不回清源劍宗,若想回去,則費青萍絕不能活著回去。否則我等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連野說道:“說的是,費青萍平日裡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根本不將我們這些同門師兄弟放在眼中,動不動就對我們呼來喝去,氣指頤使,何曾將我們當人看來著?這回又不顧我等性命,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口出狂言惹惱了那位大神通修士,險些連我們也搭進去。就算此番回宗之後,宗主對我們不加追究,但是若是再和她同門相處下去,估計也會被她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