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爺的醫術就是比你高上千百倍,你當如何?”
李大夫氣得發抖,渾身肥肉震顫不休,臉色鐵青。就是其餘醫師的面色也不太好看,秦先羽這幾句話雖是呵斥李胖子,但他們不也對這病束手無策?
陸慶站在身後,面上露出淡淡笑意,並未制止。
“諸位與我父親同輩,若是以長輩身份教導晚輩,秦先羽自然受教。但辱及先父,也莫怪我這當小輩的不留情面。”
秦先羽袖袍一揮,寒聲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之一丈。人欺我一尺,我還他一丈。”
他心緒動盪,使得真氣流轉不休,言語之間,竟頗具威嚴。
那李大夫自知言語有失,但他乃是一方名醫,怎能輕易認錯?何況秦先羽如此回話,也杜絕了兩人緩和餘地,他冷哼一聲,冷笑道:“秦明錦不過一個草夫,染了病症尚且不能自救,有什麼本領?你這乳臭未乾小子休得猖狂,今日你誤打誤撞治了病症,但醫學之道廣無邊際,自家本領不濟,可不是運氣來了就能施救的。”
“這就不須你李大海擔憂了,小道爺我醫術不濟,仗的就是一身氣運。”
秦先羽冷冷道:“至於染病自救?”
頓了頓,這小道士深吸口氣,唸了句靜心訣,心中微靜下來,把手往後一伸,道:“陸統領,借寶刀一用。”
“你想幹什麼?”李大海退了好幾步,臉色蒼白,喝道:“青天白日之下,你還想傷人?這裡可是州府大人的宅子!”
秦先羽不過一句戲言,便把手收了回來,淡淡說道:“你既然說到自救,小道爺朝你腦袋上砍一刀,看看你有多少自救的本領。”
李大海驚得面無人色。
“戰場上多少將領戰死沙場,莫非存活下來的小兵小卒,就都要比那些戰死的大將元帥來得厲害?”
秦先羽看著他,說道:“跳樑小醜,也費了小道爺不少口水唾沫,這一去又該飲下兩口水,真是可惜了。”
陸慶暗笑一聲,誰說這小道士內向寡言來著,這一說話,倒頗是伶牙俐齒,可算非同凡響。
李大海幾乎氣得暈了過去,他雙眼翻白,咬著牙道:“你……你……”
想起秦先羽言外之意,自己竟連一口水都抵不上,這位豐行府名醫氣血衝腦,往後倒了下去。
“李大夫……李大夫……”
“老李……”
幾聲驚呼,幾位醫師忙把他扶住。
那位嚴大夫咬牙道:“秦家小輩,你這話未免過分了!”
秦先羽平淡道:“他辱及先父,嚴大夫怎不說過分?”
嚴大夫面色微變,微微低頭,嘆了一聲,不再多言。
“罷了,學藝不精,數十年行醫,竟不如一個孩童。”一位較為蒼老的大夫搖頭嘆息,頗顯心灰意冷,“老夫今後行醫,再不收診金,只取藥材本錢。”
他搖了搖頭,讓開了路。
嚴大夫面色變幻,嘆道:“魏老哥所言極是,待我回去,自當效仿。”
“幾位不必妄自菲薄,諸位都是醫術精深的名醫,醫術造詣之高自當遠勝小輩,我確實是誤打誤撞,巧合之下才得治癒。”
秦先羽靜了靜心,暗歎一聲,看了那李大海一眼,說道:“適才此人辱及先父,才讓小輩一時惱怒,幾位都是醫術精深,德行兼備的人物,不必如此行事。”
幾位大夫只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但他們看向秦先羽的目光已有不同。
治好血痕蛇劇毒,又治好柳家小姐的異病,一次治病或是巧合,兩次就是真本事。這兩件病例,都是足能讓人刮目相看的資歷。
乾四爺在後搖了搖頭,幾位名醫治病不成,但秦先羽這小輩輕易就已治得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