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去大廳了,替你先應付那位風流王爺。”
“我寧可回書房去。”楚狂不耐地說道,壓根兒不想見南陵王。
舞衣挑眉。“你要我自個兒去見他?”她噙著笑問,偏頭睨著他。
“不準!”他立刻回答,瞪了她一眼。
“那你是答應陪我去會客了?”她瞅著他,牽住他的大手不放,非要將他拉往大廳。她也不想見南陵王,但來者是客,況且又是個貴客,總不能失了禮數。
楚狂皺起眉頭,沒再堅持回書房,任那軟嫩的小手,牽著他走向大廳。不知為什麼,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再說,他也不願意,讓舞衣跟那個勞什子王爺單獨見面。
大廳裡,南陵王端著茶碗,輕啜香茗。
南陵王是個俊美風流的男人,有著修長的眉跟修長的指,一雙漂亮的眼睛往上微揚。他穿著一襲絲綢長衫,腰間繫著金玉環佩,手中還握著一柄絲絹扇,上頭可是前朝名家的墨跡,堪稱無價之寶。
他俊美得陰柔,雖比秦不換略遜一籌,但也堪稱少見的美男子。身世、財富、權勢、樣貌,都屬皇族第一的他,對天下女子不屑一顧,唯獨鍾情舞衣。
打從舞衣及笄,南陵王就勤跑浣紗城,誓言非娶舞衣不可。天下人都以為,浣紗城就要跟皇族結成親家,哪裡知道,半路殺出楚狂這個程咬金,硬是娶走了美嬌娘。
一群人走入大廳時,雪姨正為南陵工沏茶。見他們到來,雪姨露出釋然的笑,似乎應付得很吃力。
“王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舞衣走上前去,斂裙為禮,在裙襬下偷踢楚狂。他卻不理會,仍是倨傲地站著,冷著一張臉,毫不禮貌地瞪著南陵王。
“再辛苦也沒用,本王來得遲了。”南陵王嘆了一口氣,視線在舞衣身上轉了一圈,很是惋惜。
真是難得,嫁為人婦的舞衣,仍是美得傾國傾城,如畫的眉目間比以往更加迷人。可惜了,這麼個絕色美人,竟給別人佔去了。
他的視線,往旁一挪,掉往楚狂身上,打量了幾眼,又收了回來,上揚的雙目中閃爍著某種光芒。
“這位想必就是楚將軍了。”南陵王又啜了口茶,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我曾聽皇上提起,楚將軍出身草莽,驍勇過人,簡直跟蠻族無異。”他的嘴角浮現一抹笑。
楚狂眯起眼睛,聽出這人表面恭維,其實話裡帶刀,暗諷他野蠻。
“當年大戰,你躲在自家屋裡不敢出來,也難怪你只能聽說,沒辦法親眼瞧瞧,我跟蠻族到底有多相像。”他猙獰地一笑,在朝廷裡已見多了這種人,出嘴不出力,不把百姓的命當一回事,眼裡永遠只有自身利益。
舞衣又伸出腿兒,在裙襬下踢他。
“你踢我幹麼?”他轉頭瞪她,不耐地說道。
她翻翻白眼,收回腿兒。“沒事。”她訕訕地說。
她放棄了!要這兩人和平共處,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南陵王存心來挑釁,楚狂性烈如火,哪裡可能悶不吭聲的任人嘲弄?
南陵王深吸一口氣,忍下被羞辱的憤怒,重新擺上笑容,轉頭面對舞衣。
“不能跟方家結為姻親,是我最大的遺憾。”
“是舞衣沒這福分。”她盡力讓語氣聽來很有說服力。
楚狂哼了一聲,聽那聲音,就知道他有多不贊同。
她沒理會,沏了杯茶給他,又把糕點全推到他面前,希望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南陵王開啟絲絹扇,意態風流地輕搖,將一切看在眼裡。“怎麼會嫁得如此匆促,連張帖子也沒發?”
“婚事是家兄的意思,家兄病逝,為了趕在百日內成親,一切從簡,才沒有發帖子。”她搬出已經說得滾瓜爛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