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那些出身於羅城巖白頭軍的撫標營軍官和老兵們亦是如此。只是不比那些強徵來的新兵,羅城巖白頭軍上下皆是同謀,這些人在感受著周圍那些新兵越來越不善的目光的同時也紛紛向周欽貴等撫標營軍官退去,似乎這樣做就可以緩解內心深處的矛盾。
“周大哥,曹巡撫已經跑了,快走吧,羅城巖易守難攻,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拉著他的胳膊低聲勸說的何德成,周欽貴搖了搖頭,繼而對身邊的幾個老兄弟說道:“臨海伯麾下騎兵眾多,我們根本無法全師而還。你們走吧,我是大哥,總要為這些弟兄們負責的。”說罷,便一把推開了何德成,示意眾人將他綁了,開啟城門以換取寬恕。
眾人的哭求和勸說聲中,周欽貴自顧自的在城門樓裡找了根繩子,鬆鬆垮垮的套在了身上。
很快,通遠門的城門隨著一陣吱呀呀的聲響自城內開啟,大批的撫標營軍官、士卒在明軍面前丟下手中的兵器,就連周欽貴等幾個羅城巖白頭軍的首領也自縛著跪倒在城外。
眼見於此,陳文則放棄了用紅夷炮轟開那段殘破城牆的備選計劃,隨即拔出配劍向前一揮。
“入城,平叛!”(未完待續。)
第七十二章 平叛
“婺城攻陷西南角,三日人頭落如雨。”
通遠門的城門樓,金華明軍的大旗下,陳文無聲的誦唸著前不久還在和他進行書信交流的那位金華府才子李漁在六年前寫下的這段充斥著苦痛的詩句。
監國魯元年,公元1646年的七月十六,清軍就是轟塌了新築未堅的西城牆,從而殺入金華府城,製造了那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作為這座城池的舊主,連曹從龍那廝都知道的事情,即便是沒有與李漁有過交集,陳文也不可能不知道西城牆存在的問題。
從清軍南下攻陷府城開始,滿清的官府為應對聲勢浩大的抗清義軍,以及繁重的賦稅、漕糧、徭役等任務,還要餵飽自上而下的那些貪婪無恥的官吏們的宦囊,再加上後來馬進寶移鎮後的所作所為,對於已經不太敢加大勒索地方力度,唯恐會造成更大民變的府城官員們來說,城牆的修繕工作就顯得有些負擔過於沉重了。
而等到陳文光復金華府後,安華鎮的防禦工事擠佔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修繕城牆的事情被一拖再拖,甚至直至今日,也不過還是金華抗清義軍初起之時草草堆砌起來的那個老樣子,大抵還不如被轟塌前堅固呢,更別想和歷史上馬進寶升任蘇松提督後才得以重新修築的那座“兩浙城池惟婺為首”的堅城相比了。
此刻敵軍已經喪膽,甚至出現了明顯的分化瓦解,就連幾個主將都放棄了抵抗選擇自縛出降。既然心理戰對於城內的敵軍來說效果還算不錯,陳文也沒有打算再轟塌一次城牆來給他自己招黑。
陳國寶帶領的那支偏師已經在內應的幫助下入城,陳文親領的大隊兵馬也已經按照既定的計劃去收取各個要點。原本把曹從龍叫過來就是為了能夠在西城牆一帶將其俘獲,誰想到這廝竟然丟下軍隊跑了,眼下也只能寄希望於陳國寶能夠在半路上攔住他了。
只不過,既然守衛西城牆的部隊已經投降,那麼大局也徹底註定了。大概只過去了一個多時辰,入城的各部隊便接二連三的回報需要控制的要點已經被明軍拿下,叛軍和參與叛亂的官吏也多有在各衙門就被拿下的,孫鈺一家、關在大牢裡的不肯附逆的軍官、士卒和少量官吏以及被關押在軍營的軍屬們也紛紛獲救,入城部隊遭遇到的抵抗甚至只能用微乎其微來形容。
對手成軍不過半月,訓練的成果也實在不怎麼樣,若是鎮直屬營連這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