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眼下不過是晾在一邊兒而已,忍了也就是了。
聊著聊著,他不提,可宋應星卻還是要照顧這些科舉前輩和大才們的面子,一個勁兒的把話題往他們身上引。陳文很清楚為何如此,也就坡下驢,開始和這些人聊了起來。聽來聽去,不是禮貌性的前來祝賀陳文擊殺逆賊洪承疇,光復了大半個江西,就是前來求官的,還有個竟然是從吉安府跑來的,強烈要求陳文儘快收復失地,還吉安百姓一個朗朗幹坤云云。
更無語的是,這些人顯然是有事先打聽過,知道陳文這邊有個徵虜大借款,而且在浙江的還款信譽很不錯,明白求人辦事要花錢打點的道理,乾脆一個個口稱要購買借款襄助軍需,為王師能更快的收復失地略盡綿薄之力云云。唯有宋應星和那個和尚倒是兩手空空,顯得有些尷尬。
宋應星是陳文一定要招攬過來的人才,科學技術方面的權威,給錢還來不及呢,自然也不可能計較什麼沒有購買借款的事情。好言安撫了這些“仗義疏財的仁人志士”,陳文便轉而問及那個從始至終卻一直沒有摻和進來的和尚此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當家知道柴米貴,掉進錢眼兒裡的陳文突然意識到他好像都惦記到了和尚的香油錢了,也真是夠要命了,實在是罪過罪過。
聞言,那和尚依舊不說話,只是表示口齒不便,要了套筆墨紙硯才開始借筆回答。
和尚的字很漂亮,卻始終帶著一股狷狂的氣息,幾筆落下,陳文定睛一看卻是分明寫著“貧僧乃是弋陽王”的文字,直看得他心頭勐地一震。
江西可不是浙江,這裡是有藩王分封的,其中這弋陽王所屬的寧藩,原本是受封於大寧,後來到了永樂年間才改封的江西南昌,而當時的寧王朱權就是靖難時明成祖朱棣借了朵顏三衛,而後被忽悠了的那個寧王。
明朝的宗室,如今不是在各個明軍的佔領區,就是隱姓埋名。沒辦法,先是李自成、張獻忠那群人,階級矛盾引發的針對明宗室的仇殺;接下來的滿清,對於明宗室也是一個殺字,唯恐他們挑頭造反。
浙江在史上有兩個封國,杭州的吳藩和衢州的越藩,都是一代而除,所以當初他也沒有遇到過這種問題。現在到了江西立刻就不一樣了,這裡可是有好幾家藩王,雖說是落了架的鳳凰不如雞,但是苛待宗室的罪名,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好聽的。尤其是這些藩王還都是有封地的,想想就覺得頭疼。
前七個字寫完,緊接著和尚又繼續寫了“七世孫”這三個字。
看來反應太快,有時也不是什麼好事。
聽到後面的那三個字,陳文心頭的大石緩緩落下。不自行稱唿爵位的,而是說是哪一個藩王的多少代子嗣的,一般都只是普通的宗室,那也就不用考慮太多的問題了。
“敢問大師俗家姓名上下如何?”
“朱耷。”
有些眼熟,但是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了,尤其是那群士紳看樣子對他也是一無所知,乾脆也不再提及,邀請了這些人一起用了晚飯,才派人將他們送回了驛館。其間,那和尚也沒有提及什麼讓他感覺不愉快的事情,比如冊封、王府、封地什麼的,除了祝賀也沒說別的。
入夜之後,陳文躺在了床上,卻越想越覺得朱耷這個名字很是耳熟。思來想去了好半天,才勐的想了起來。
“朱耷,八大山人!”
………………
夜裡的驚詫並沒有影響到陳文第二天的會客進度,朱耷是宗室,是畫家,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如今的局勢,鋼鐵和熱血才是中國真正需要的,他現在已經反轉了長江以南的敵我力量對比,需要的是進一步的擴充力量,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而不是把精力放在鑑賞詩詞畫作之類的事情上面。
宋應星是一定要大力延攬的,而從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