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佈置任務,徐信更是要忙著收斂潰兵,倒是提標營中軍副將於奮起在會後找來了他的女婿徐磊,到了帳中幾乎是不做任何鋪墊便直奔主題而來。
“賢婿,大戰在即,有些話本不該現在問你。但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望你能夠如實回答。”
明日如何圍攻,所部處於一個什麼位置,這些徐磊早已知曉了,只差明日一早的最後確認。按道理,這時候他確實應該巡視本部,而後休息,為來日大戰確保一個充沛的精神。然而,於奮起並非是那等無聊之徒,此來必有要事,再加上身份的緣故,也由不得他如何。
“岳父大人但請直言,小婿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說到這裡,於奮起的嗓門不由得低了幾分,輕聲向徐磊問道:“吾聽說,逆賊李瑞鑫的母親和妹妹,如今就在你的家中,可是如此?”
這,本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隨著李家的家道中落而逐漸被人所忽視。如今李瑞鑫跟著陳文已經得到了明廷的廣寧伯爵位,雖說伯爵早已爛大街了,但是作為如今聲勢日盛的陳文的心腹部將,其前途自不可限量。
原本,徐磊就報著這個念頭打算在這上面騎牆的,為此他還欺瞞正妻,並確保其為此保密。然而此間卻被於奮起突然提及,登時便嚇了他一跳,甚至下意識的以為他的預謀已經被人發現了。
轉瞬之後,徐磊便恢復到了常態,可是他在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卻無不映入到於奮起的眼中。憑藉著老道的經驗,於奮起立刻就弄明白了這其中意味著什麼,甚至有此一問原本也是為了試探徐磊。
“如今天下誰屬,還猶未可知,但是像咱們這樣當年跟著大帥背叛了靖國公、出賣了弘光天子的叛徒,大明那邊只怕是未必敢再收留。賢婿你能未雨綢繆,吾自然是為你感到高興,但你還需記得,妾室終究是妾室,關鍵的時候,能捨才能有得。”
於奮起的話,只是提醒徐磊,大明那邊即便有李瑞鑫在,他們這等田雄部下的身份也未必能落得了好。留著李氏,是一條退路,但也更是一個定時炸彈。這個妾室哪怕有了你的孩子,一旦被滿清發現了,也遲早是個禍害。
原本於奮起就只有這麼點兒意思,可他並不知道,因為女兒在徐磊家中設局矇蔽其人,構陷李氏的事情東窗事發,這話聽在徐磊的耳中卻完全是另一番的味道徐磊,你小子如果敢對我女兒不好,我於奮起就把那個姓李的小娘們的事情捅出去,來個魚死網破!
自家內宅子裡面的事情,卻因此而受到生命的威脅,徐磊強壓著怒火應承了幾句,便回到了帳中。輾轉反側了一整夜,竟始終未能入眠,甚至就連怒火也隨著睡眠不足而越加的澎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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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王江突然聯想到的那種可能,樓繼業並沒有作正面回答,只是在清剿敗兵基本結束便開始勒令跟上來的工兵隊帶著大蘭山上的壯丁和倖存計程車卒砍伐老營周遭的樹木,以增建參謀隊認為他們所需的防禦工事。
這項工作看起來很困難,但是清軍在四年前已經焚燬過一次老營,周遭的樹木多有被殃及的,以至於少有過大的樹木存在。但是進入到夜間,便發現清軍的大隊騎兵遊弋于山下。
對此,老營中的那些義軍顯得很是有些慌亂,畢竟他們在幾個時辰前剛剛被擊潰了一次,若非浙江明軍來援,只怕他們已經徹底覆滅了。不過已經盡數抵達老營的飛熊營的將士們,卻依舊是按照營官樓繼業根據營參謀隊的規劃,在營監軍官和營軍法官的監督下該做什麼做什麼,對於清軍絲毫不以為意。
“這裡,就是當年大帥建立我浙江王師的第一個營頭南塘營的地方大蘭山。”
老營的西營區,當年的那支南塘營最早成軍和駐紮的那片區域,在那一次的焚燬後卻並沒有進行修繕。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