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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明軍的第二輪炮擊的命中率明顯得到了提升,雖然這二十二炮再沒有一枚炮彈複製剛剛的那般直接命中紅夷炮的奇蹟,但是對城牆的攻擊卻更加勐烈了起來。
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尚可喜早再對射開始前就已經退下了城,來到了城東的一處高於城牆的所在統籌全域性。城頭上只有許爾顯和督戰隊坐鎮,但卻足以威嚇守卒,但是隨著雙方的巨炮再度啞火,尚可喜哪怕沒有在城頭上也能意識到在實際殺傷一事上,他的萬斤巨炮和城外的那些有掩體保護的臼炮根本不在一個等級線上的,二者之前的差距甚至還在不斷的拉大。
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雙方的差距在哪尚可喜並不能盡知,但是現實擺在這裡,如果被江浙明軍轟塌了城牆,即便是如當年杜永和守廣州時城內百姓對守軍的大力幫助在那種情況下都會變成一盤散沙,他在廣州可是有著累累血債的,到時候廣州的老百姓不出來給陳文帶路那都將會是他的痴心妄想。
“由雲龍呢?!”
此前他已經下令讓由雲龍準備,如今在制高點上也是不可避免的去尋找這一救命稻草。所幸的是,尚可喜的藩兵本是掛靠在漢軍旗下的精銳部隊,由雲龍的回應幾乎是轉瞬間就到來。片刻之後,大東門的甕城城門洞開,吊橋緩緩下落,未及落地就只見一匹大青馬一躍而出,後續的騎兵更是緊隨在那一騎將的背後如洪流傾瀉般奔流而出。
大青馬上的那員頂盔束甲的武將不是別人,正是尚可喜麾下的大將,史上新會慘劇的始作俑者,被陳文在背地裡稱之為“食人魔”的總兵官由雲龍。
由雲龍這個總兵乃是尚可喜整編了廣州的綠營之後才授予的,但是一步步從低階軍官刀口舔血爬上高位的他的麾下卻是尚可喜手中最重要的一支騎兵,此間派出來正是為了解決掉受到掩體保護的那些炮組。
守軍的騎兵滾滾殺出,明軍大陣中亦是如此,甚至早在東城門有了些許動靜之時陳文就已經派出了騎兵去掩護那些在城外顯得孤零零的炮組。
雙方的騎兵不約而同的殺向那裡,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攻守之間的關鍵正是此間。各個炮兵陣地即將遭到攻擊,但是各炮組反倒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繼續進行復位、清渣等工作,以便於在裝填、瞄準之後對城牆造成更大的殺傷。
由雲龍所部飛奔而來,易晨溪的那個炮組正是首當其衝。下面的輔兵越加的慌張了起來,但是易晨溪卻並沒與理會他們,反倒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火炮的瞄準上面,一邊熟練的使用著那些工具,一邊在一塊白板上用炭筆寫寫畫畫,很快就根據數字、經驗以及上一炮的觀測結果確定了下一炮所需要的角度。
整個炮組將全部精力投諸到下一輪的炮擊上,隨著騎兵的殺來,輔兵們則開始四下張望了起來。
不過,他們的慌張程度卻並沒有在馬蹄踐踏大地的滾雷聲中迅速攀升,很快就到了慌不擇路的地步,而是依舊留在炮兵陣地上,彷彿此間即將遭到大量騎兵攻擊的地方才是戰場上最為安全的所在。
守軍發起突襲的騎兵越來越近,而明軍的騎兵雖然不慢,但也未必真的能夠搶佔有利地形來對他們進行更好的保護。可是就在這時,整個炮組背後的那個小型掩體處卻湧出了兩隊步兵,一左一右以著極快的速度堵住了炮兵陣地左右的缺口。
每一門臼炮和它的炮組都是一體存在的,一旦炮組的成員出現損傷而不能作戰,都將會導致炮擊的效果受損。這是源於每一門火炮都會有著些許的不同,只有專門的炮組才是最為了解其在使用上的差異。
既然如此,陳文更不可能單純的指望騎兵,步兵的長槍林才是對於炮兵最好的保護手段。而現在,由雲龍需要面對的更是雙管齊下的防禦。
二十二門臼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