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沒有標明他對澳門歸順的看法,也再度重申了他是以私人身份來此的事情,家學淵源看來還是有的。
與澳門無關、與臺灣無關,純粹以私人身份前來,有了這個基礎,二人之間的交談也不復剛才那般互相防備,從卡爾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到他聽來的陳文的一些事蹟和傳聞的釋疑,聊著聊著就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此刻已是夜裡,陳文不方便久留此人,卡爾也明白這個道理,便打算了起身告辭。可是就在此時,卡爾卻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向陳文出言問道:“親王閣下,據在下所知,北方的野蠻人政權此前有過效法我泰西的西班牙方陣的行為,如今據說也在師法泰西的戰法,軍隊戰鬥力得到了有效的提升。閣下作為東方文明世界最為善戰的統帥,是否有信心徹底摧毀掉野蠻人的政權?”
卡爾有此一問,陳文也報之以笑容。由於傳教士的存在,歐洲對中國的瞭解遠勝於中國對歐洲,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特殊,使得他知道了一些尋常人不太清楚的東西。
這些東西很可能是從澳門的葡萄牙人口中得知的,而根據他的情報,澳門的葡萄牙人與北京城的那位湯瑪法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甚至歐洲與滿清的武器交易之間他們也或多或少的參與其中,只是海上走私,缺乏有力的證據。不過從現在看來,澳門的葡萄牙人可能知道得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閣下既然聽過孤的過往,也應該知道孤當年在浙江時的如履薄冰。這麼說吧,孤在那時候就從來沒有對是否能夠驅除韃虜產生過些許懷疑,當年都不會,今時今日,就更加的不會了。”
陳文信心十足,但也並沒有說出太多的東西。卡爾聽著這份豪言壯語,也明白他不方便繼續問下去,便起身告辭。
出了齊王府,南京城裡的燈火卻依舊照耀著大街小巷,卡爾走在人來人往的路上,看著周遭的一切,不時的發出感嘆。
待回到了客棧,卡爾就著油燈的燈光,從行李中翻出了一直以來視若珍寶的那些草稿,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他這一天的經歷。
“這個國家的首都現在還在野蠻人的控制之中,作為副都的南京就成了現階段中國的政治中心。不過,這座城市的主人卻並不是此前向教皇陛下求援的那位皇帝陛下,而是皇帝陛下冊封的一位戰無不勝的統帥,正是這位齊王殿下以一己之力從野蠻人手中收復了多大數個法蘭西的失地,是東方文明世界現階段最負盛名的英雄和中國最大的實權派,甚至更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今天,我來到了這座城市,更有幸的見到了尊貴的齊王殿下,他有著充滿了堅毅和自信的目光,英武過人,只要一看到他,就讓我想起了偉大的凱撒大帝……”
“他的知識淵博,談吐不失風趣,自信心即便是初見的我也能夠輕易的感受到。不過作為一位皇位的有力競爭者,他僅僅是出身於一個被中國人稱之為世襲百戶的騎士階級家庭,沒有太說得過去的貴族血統,實在是一種遺憾。”
“但是根據我的瞭解,中國人似乎並不太在乎高貴的血統,明帝國的開國皇帝甚至曾經是一個低賤的乞丐,憑藉著將一度在歐洲引發巨大恐慌的蒙古人趕出中國的豐功偉績被臣民們擁立為帝,這位齊王殿下的未來或許也會和他的那位前輩一樣……”
“按照原本的計劃,欣賞過了南京的繁華,我應該啟程北上,看一看被中國人稱之為雄壯的北方大地。但是有了這一次和齊王殿下的會面,我想如果錯過了一場代表著文明覆興的針對野蠻人的戰爭的話,我一定會抱憾終身的。”
“或許過幾日,再行求見的時候,應該向尊貴的齊王殿下表達我願意神聖羅馬帝國的軍事觀察員旁觀即將在最近的一兩年內必然將爆發的戰事的訴求,但願齊王殿下能夠看在我遠隔萬里而來的艱辛,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