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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聖的修道士似乎直接受命於上帝,佛羅倫薩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被特權和毫無用處的知識腐蝕的城市,應該遭到譴責。

所有這些使我未來的婚姻計劃變得很難確定,雖然我終究得嫁出去。

我記得那次衝突發生在婚禮的那個夏天。家裡再次熱鬧起來,爸爸忙於處理他最後一次遠行的事情,畫家則剛結束他的深造回家,在他的房間裡閉門準備小禮拜堂的設計圖。我在自己的房間裡坐著,膝蓋上放著一本開啟的書,心裡想著要怎麼才能去看望他。這個時候盧卡和托馬索正好要出去,大搖大擺地從我身邊走過。

“亞歷山德拉,我最親愛的。”他說,嘲諷地向我鞠躬,“看,盧卡!我們的妹妹又在看書了,她的姿勢恰到好處,多麼迷人!不過你最好還是小心點,雖然男人們都喜歡俯首帖耳的溫順妻子,有時候你最好還是抬抬頭看看他們。”

“對不起,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下一個就是你了。是她嗎,盧卡?”

“下一個什麼?”

“我來告訴她,還是你來?”

盧卡聳聳肩。“滾身和剝光。”他說,發出公雞被殺時的聲音。我的哥哥們雖然很難理解希臘語法,但對最近流行的街頭俚語很有天分;只要媽媽聽不到,他們就會說個不停。

“滾身和剝光?請問那是什麼,盧卡?”

“那是普勞蒂拉已經做過的!”他奸笑著,讓我想起最近令家裡興奮不已的訊息——姐姐懷孕了,預計將生下一個男孩,得以繼承遺產。

“可憐的小妹,”托馬索的同情比惡意更糟糕,“她沒有告訴過你那是什麼樣的嗎?好吧,我來告訴你,不過我只能說說男人是怎樣的。成熟的時候,它就像吮吸一個飽含汁水的西瓜。”

“那皮怎麼辦?”

他大笑,“這取決於你想要它持續多久。不過也許你應該去問問你那個寶貝畫家。”

“他會怎麼做呢?”

“你不知道?啊,親愛的亞歷山德拉,我還以為你知道一切呢!我們的老師總是這麼說。”

“那只是和你們比,”我沒能阻止自己,反駁說,“你們在說那畫傢什麼?”

我太急於知道,這讓他們佔了上風。

他讓我等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在說我們那個表面虔誠的小畫家,每天夜裡在貧民窟遊蕩。他去那兒可不是為了畫畫,是吧,盧卡?”

我的大哥點頭同意,一張胖臉上帶著傻笑。

“你們怎麼知道?”

“因為我們遇到了他,那就是為什麼。”

“什麼時候?”

“昨夜,他鬼鬼祟祟地在老橋老橋,橫跨亞諾河的橋樑,最初是佛羅倫薩的商貿市集,橋的兩旁是商店和手工作坊。原址仍存,是佛羅倫薩最著名的景點之一。那邊。”

“你們和他說話了?”

“當然!我們問他去哪裡了。”

“然後呢?”

“然後他看起來滿懷愧疚,說他隨便走走。”

“也許他確實是。”

“啊,小妹,你不懂。這個男人是個雜碎。他的臉看起來像鬼魂,渾身上下都很髒,散發著女人蔭道的臭味。”雖然我以前沒有聽過這個詞,可是從他說話的語氣我猜得到那是什麼意思。我假裝聽不懂,他便以輕蔑的聲音打擊我說:“所以你得小心點。如果他再畫你,收緊你的外衣。他想要的也許不只是你的肖像。”

“你把這個告訴過其他人嗎?”

他微笑著:“你是說我有沒有告發他?我幹嘛要這麼做?我覺得他去畫一個淫蕩的妓女要比畫一次福音聚會好。你喜歡的那個藝術家是誰來著?就是為了畫聖母把修女剝光的那個?”

“菲利波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