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致遠。我要學會節儉,從節約飲食開始。”
李蘅遠明亮的大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愁苦,透著濃郁的悲傷,像極了吃不到小魚乾的蕭圓圓。
蕭掩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撫平李蘅遠眉心的一丨,到了半空撫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後笑道:“吃是吃不窮的,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不要因噎廢食。”
李蘅遠抬起頭看著他笑道:“我知道,不過心底的內疚還是卸不掉,我來正是想請你幫我參詳,我該如何追回這筆錢,又該如何處置錢嬤嬤。”
蕭掩道:“錢是一定要追回的,但我聽你說的,不見得錢嬤嬤說了實話,那麼多錢,怎麼可能只是放印子錢就收不回來了,你不是說只知道半年的賬本,還有之前七八年的呢?她給你了嗎?”
李蘅遠搖頭:“她說過了一年沒有人問,就都不記得放哪裡了,順手扔了。”
蕭掩下頭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傲慢:“你真的信啊?且不說紙多貴,就算是寫了字,一般人也捨不得扔,可能錢嬤嬤大手大腳慣了,但是扔什麼也不會扔賬本吧,還這麼巧,只留了這半年,顯然她每到一年就會攏起來,最後藏在哪裡,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沒說實話。”
李蘅遠道:“這我知道,她丟了賬本也不要緊,錢都是阿耶透過外院賬房轉進來的,根據這半年的花銷可以推斷出來她以往是怎麼做賬的,去掉我真的用了的那些開支,範先生幫我合計了一下,這些年,錢嬤嬤應該貪了我最少三十五萬貫。”
蕭掩道:“一貫一緡,和親公主的彩禮也就五萬緡,錢嬤嬤幫你嫁了七個公主。”
可七個公主,能求七方和平,她這些抵得過范陽兩年稅銀的錢,都不見了。
李蘅遠嘟嘴看著蕭掩:“別說風涼話了,我現在應該如何下手。”
蕭掩道:“這還用問,當然是錢嬤嬤,讓她說實話。”
李蘅遠鬥志都落下去,讓錢嬤嬤說實話,比讓阿婆不要偏心都難。
“我把錢大郎的家都抄了,錢嬤嬤那麼心疼侄子,也只說了放印子錢的事,賬目什麼一點都不交。”
蕭掩道;“她不交賬目,就沒辦法把她移交官府,她完全可以說錢已經被你花了。”而且范陽的縣令都是李玉山的部下,官府就是李蘅遠自己家開的,驚動官府,就等於是自己人在查。
蕭掩拉著李蘅遠的手站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個時候?
她正著急呢。
李蘅遠不解的看向蕭掩。
……………………
鋪面而來的陳紙氣息讓李蘅遠精神一震。
偏室對面的偌大房間,裡面擺滿了架子,架子上整齊的放著裝訂成冊的書籍。
這裡是蕭掩的書房,蕭掩帶她來書房了。
要知道書房是極其私密的地方,尤其是男人的書房,都是談正經事的地方,阿耶的書房李蘅遠都沒怎麼進過。
李蘅遠又驚又喜的看著蕭掩,蕭掩這是拿她當自己人呢吧?
蕭掩笑著擺頭:“進屋看看。”
李蘅遠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跟自己交心,可是她還是覺得男女有別。
何況蕭掩的書房跟阿耶那種議事的還不同,是真正的書房,如她想象的一樣,應該叫藏書房。
全是書架,只有門口有一個長案,應該是蕭掩看書的地方。
她怕給人家弄亂了。
蕭掩拉著她的袖口帶她走到最後一排,倒數第二個櫃子旁。
“這裡的書籍,都是按照年代存放的,這邊是本朝的。”
李蘅遠見架子上用木牌標著年號,眼前的架子木牌尤其多,十七個年號。
是武皇時期的。
李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