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安錦繡念著這兩個字,最後掩面痛哭了起來。
上官睿呆呆地看著安錦繡哭,安錦繡的哭聲不大,卻如同泣血一般,“我們該怎麼辦?”上官睿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問安錦繡。
安錦繡放下了掩面的雙手,抬頭再看上官睿時,眼神冰冷。
上官睿往後退了一步,心裡在想,他的大嫂可能瘋了。
安錦繡的腦子在哭過一陣後,還是不管主人願不願意,就像自己就會動一樣地轉了起來。皇帝看上了她安錦繡,所以為了要討皇帝的歡心,安錦顏安排了今天庵堂的這一齣戲,說是讓她見自己的親母,其實只是要將她送上皇帝的龍床。然後呢?安錦繡想如果我是安錦顏我會怎麼做?皇帝不會姦淫臣妻,所以世宗心滿意足之後,安錦繡就不用再活著了,所以安錦繡的家人就跟著一起死好了。是安錦顏?這個女人就這麼狠?
“大嫂,”上官睿又往前走了幾步,忍著痛,蹲在了安錦繡的面前。
“是誰?”安錦繡問道:”是誰殺了平安和小姑?”
上官睿將自己撿到的鐵牌遞給安錦繡看,他身上的衣服被燒得衣不遮體,但一路跑過來找安錦繡時,上官睿愣是沒有將這塊鐵牌丟掉。
安錦繡大力地揉了一下眼睛,藉著燭光看這鐵牌,鐵牌中只烙著一個“項”字。
“會是哪個姓項的人要殺我們?”上官睿問安錦繡道。
朝中有權有勢,又項的人不多,在京都城裡,也只有一個項氏皇后罷了。安錦繡突然間又茫然了,不是安錦顏要殺她全家,是皇后要殺她?因為世宗看上了她安錦繡,所以皇后項氏不能再讓她活著?還是說今天的事,本就是皇后和安錦顏一起商量著做下的?
繡姨娘這時拿著傷藥和一件寬大的僧尼衣袍走了進來,見屋裡的叔嫂都低頭不語,繡姨娘便道:“上官少爺,我先替你上點藥。”
上官睿想站起身來,卻雙腳一軟,險些跌進安錦繡的懷裡。
安錦繡起身,扶著上官睿在她方才坐著的木椅上坐下,然後跟繡姨娘說:“娘,你從哪裡找的傷藥?”
繡姨娘過來一邊看上官睿身上的傷,一邊對安錦繡道:“這裡我每年都會來一次,除了安府的那間小院,我也就是對這裡熟悉了。”
上官睿的傷處被繡姨娘的手碰到,疼得抽了一聲冷氣。
“不行,”安錦繡看上官睿腹上的傷口,這傷口要是再深一點,上官睿的臟器都能從這傷口掉出體外,“他這傷光上傷藥不行,”安錦繡說:“他要去看大夫。”
“現在不是找大夫的時候,”上官睿抽著氣說:“我這兒也不怎麼疼了。”
“上官少爺冒著雨跑來,冷水其實是能止血的,”繡姨娘一邊為上官睿上著傷藥,一邊說道:“再重的傷,只要止住了血,就能保住性命了。”
安錦繡像是第一次認識繡姨娘一樣,看著繡姨娘,這個時候了,她心慌意亂,手足無措,她的孃親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是平安和上官小姐出事了吧?”繡姨娘這時問安錦繡和上官睿道。
安錦繡說不出話來,上官睿點了點頭。
繡姨娘的手一抖,但隨即便道:“現在不是你們傷心的時候,先想想你們下面要怎麼辦。”
“怎麼辦?”安錦繡茫然道。
“二小姐,”繡姨娘回頭看了安錦繡一眼,這目光竟還是平靜地看不出一點情緒來,“我們要先顧著活人,上官少爺還活著,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個時候慌了神,你們就一個也活不了,你們這是在成全仇人!”
屋外的雷聲不斷,將這間小屋的門窗震得嘩嘩作響。
一個也活不了,安錦繡念著繡姨娘的這句話,緩緩地坐在了另一張空著的椅子上。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