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還得感謝上官勇照顧木方藝的屍體了,安太師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安錦繡話說的很漂亮,殺木方藝是被逼無奈,白承澤下手太快,她沒有時間跟木方藝證明自己無辜,在安太師想來,這都是藉口。安錦繡早就想殺木方藝了,畢竟這個女兒如今防自己也如防洪水猛獸一般,白承澤的拉攏,就是給了安錦繡一個下手殺人的藉口。
小校尉看安太師站在轅門前,半天也不言語,便問安太師道:“太師,您,您這是來看死人的?”
安太師扭頭看這一小校尉一眼,說:“死了多少人?”
小校尉把頭一搖,說:“我不知道。”
安太師說:“那還活著的人呢?”
小校尉說:“關屋子了。”
安太師轉身往自己的官轎走去,大管家忙就打著傘跟在安太師的身後伺候著。
小校尉看著安太師一行人走了,回頭再看看轅門裡的空地,到了,他也不明白這位太師大人跑來看一眼這些死人,是為了什麼。
安太師回到安府時,下轎的時候頭暈眩了一下。
大管家一把扶住了安太師,連聲喚道:“太師,太師,太師您這是不舒服了?”
安太師由大管家扶著站了一會兒後,才緩了過來,衝大管家搖了搖頭,邁步往府前臺階上走。
大管家跟在安太師的身後,想想那時候來安府赴宴的木方藝,大管家跟安太師說:“太師,木,木將軍就這麼被殺了?”
安太師的腳步一停。
大管家忙道:“奴才多嘴了。”
安太師又往前走,腳步虛浮無力。木方藝的死,沒人會出言跟安錦繡唱反調的,這位太后娘娘能下手屠掉木家兒郞,那朝中的那些書生們,還有誰敢再與安錦繡作對?也不能說朝中的書生們都沒有風骨,但要現風骨,周孝忠這個榜樣在那兒擺著。混到位列朝班,哪個大臣的身後不是盤根錯節,家族榮衰?
這年月,敢拿命出來搏個清正之名的人,早就沒有了,安太師在心裡悵悵然地想著。
“五少爺,”身後傳來了門前下人們的請安聲,讓這安太師和大管家同時停了腳步。
安元志從馬上下來,沒理會給他行禮請安的下人們,徑直走到了安太師的跟前,打量一眼安太師身上穿著的官服,說:“你從宮裡出來這半天才回府?”
安太師也打量了安元志一眼,這個小兒子還是臉色不好看。
安元志說:“父親這是去哪裡了?”
安太師說:“我們回書房說話。”
“那父親請吧,”安元志很隨意地把手一抬,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個安太師的書房小廝伺候安元志脫了蓑衣,也不敢說話,手捧著蓑衣,退到了書房門的左側站下了。
安元志跺了跺腳,然後往書房裡走,在地上留下一排溼腳印。
安太師在安元志進書房後,就點手讓安元志坐下說話。
大管家小心翼翼地給這父子倆上了熱茶。
“你去哪裡了?”大管家還沒退出書房,安元志就開口問安太師道。
大管家像是被嚇著了一樣,小跑著退了出去。
安太師說:“太后娘娘讓你監視我了?”
“沒有,”安元志說:“她要是想把父親看起來,派人把安府圍了就是。”
安太師把手裡的茶杯往書桌上狠狠地一摜。
安元志笑道:“父親這是在為木方藝抱委屈嗎?”
安太師冷笑道:“你們如今殺人,已經是殺上癮了。”
安元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說:“父親,白承澤若是成皇,你和安家就一定會死,他還會再讓你當太師嗎?”
安太師說:“他當了皇帝,你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