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手邊的滑鼠卻還是文絲未動。
一向來鬼魂都是小心翼翼的,除非是遇上厲鬼,不然多數都是隱藏起來儘可能不被人看見,少見有一隻鬼高調成這樣還特意來搭訕我。
滑鼠指標快速跳著,系統也開啟了記事本。然後就像是有人在敲動我的鍵盤一樣,螢幕上出現一個一個字眼。如果金月海還在一定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因為根本沒有人去敲擊那個鍵盤。
“快誇我,我把你基友放走了!”
於是我差點把剛吃進去的青菜噴出來,在這句話的後面她還很貼心的為我打了一個回車讓我方便給她回話。
“他只是我的室友,女鬼小姐。”
打完這句話我也順便替她打了一個回車,然後繼續扒盒飯,下午體育課提早上課,董班長還沒有來簡訊說明下午的課還是要照常的。
體育課,想到這個課我的頭就疼。還在以前那所學校的時候,每次上體育課時總能看見不太好的場景,譬如打籃球時總會有一個缺了雙腿只剩下血淋淋褲管子的人趴在籃球架上,手抓著籃球球框,略帶陰冷冷的笑。
這回還不知道會看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我甩了甩腦袋,拿著筷子揀起一塊肉塞進嘴裡。
“你們都有名字,就我沒有,女鬼小姐真不好聽。”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打的這一行字,我竟然可以腦補出她嘟著嘴一臉氣鼓鼓的樣子,但重點是那張臉是金月海的。想到這裡我的手也不自覺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這句話也沒經過大腦,於是打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
通常像“你死了多久了”或者“你是怎麼死的”這種話都是禁忌,容易引起鬼魂本身的怨念以至於突然暴走引發不好的後果。
不過她好像完全不介意的樣子。
“不記得了,我在這裡很久了,之前這個屋子裡住的人太臭了。”
看了這話我是還得慶幸一下我和金月海都沒有腳臭,不過好像有腳臭的話這個女鬼就不會來了。要不跟金月海商量一下,我們去隔壁借兩雙有腳臭的鞋子的過來試試。
“你在這裡很久,那你知道學校裡愛心湖的事嗎?”
“不知道,我很少離開這幢樓的。”
按照以往的經驗,只在一個地方活動的多數都是地縛靈,而地縛靈多數都是有未完成的心願才無法離去的。女鬼小姐現在也是一個失憶狀態,看來也確實問不出什麼了。
我剛想回復她的時候聽見門鎖旋動的聲音,估計是金月海回來了,我匆匆忙忙合上膝上型電腦時一甩手把盒飯甩在了地上。
金月海進來的時候愣了一下,說:“見到我回來也不用那麼興奮吧?”
我也沒回答他,只自顧自走到陽臺去拿來了掃帚和簸箕,回去房間前我還特地看了看對面的女生寢室,之前出事的那間女生寢室仍是站著兩三個警察,奇怪的是昨天見到的黑影現在又看不見了,而那其餘三個女生我也沒有再見到過。
清理地板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一直瞥著金月海,老實說我確實有些擔心我的室友再次被女鬼附身。
“今天下午有課嗎?”金月海坐在他的座位上翹著腿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在打電話,於是也沒理他,後來他大概看我沒回答他於是又問了一遍我才知道他是在和我說話。
我一面把清理好堆在簸箕裡的飯菜倒進垃圾袋,一面回答他說“下午有體育課。”
“那我也去!”我當時背對著他在清理垃圾袋所以並沒有看見他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但語氣中略帶點歡樂和興奮竟讓我有一種他被附身了的錯覺。
我遲疑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臉沒有什麼變化,他面目表情地按著手機,但眉毛不經意地一挑看起來卻十分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