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譚千尺將林煙帶到自己工作室——三樓那個展廳是冉紅妝畫畫的地方,譚千尺於照片的整理後期製作這些的工作點,則是在一間不大的書房。
一個藝術家,可以孤僻到不與人交流,但卻興奮於將自己的作品給一個有幾分好感的他人分享。
林煙是簡易的乾弟弟,光這一點,就值得讓他踏入自己神聖的工作室來分享自己的得意之作。
和冉紅妝不同,譚千尺很喜歡對林煙講述自己每一件作品背後的故事。
比如一雙枯萎的老手,上面的傷痕怎麼來的,這手的主人是誰,這是什麼地方,他拍這個特寫用了些什麼手法,意在表達什麼情感,都說得清清楚楚。
林煙還是很有興趣傾聽這些的,即使是在心裡有鬼的情況下。這與他出家一年有很大的關係。如今的林煙還是很喜歡思考一些不同生活細節的東西,那樣可以讓自己保持一顆謙卑的平常心,不至於得意忘形。
以林煙的力量,足以在大眾面前得意,但若是忘形,下場絕對是悲劇。
林煙自己都覺得這一次出家很有必要。因為在出家之前,他的心靈,本就浮誇了好多,那是不智的。
現在不管怎麼說,一些劣根性諸如對女性有很大興趣和與生俱來的性格想法諸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等等特點不可能通通消失,但總算將一顆浮誇的心靈變得安靜,與大眾持平。
將明擺著的所有照片都給林煙看後,譚千尺又開啟電腦,想了想,開啟一個資料夾。
林煙看到兩張照片的縮圖,眼睛頓時睜得老大。
譚千尺開啟一張,映入林煙眼簾的,便是一張年輕女子的全身裸相。女子是誰,不知道,她該有的女性特徵,則完全暴露出來。
未著片褸,在超清晰的畫素下,一切一切,分毫畢現。傲人的雙。峰,殷紅色乳。暈上的毛孔,兩腿間倒三角形的細毛,凌亂而幽深……
她的神色自然,沒半點羞澀,也無騷;媚誘惑之態,就這麼輕輕低站在復古色牆壁前面,牆上有不大的四方窗戶,玻璃半開,有帶夢幻色彩的灰塵。陽光從外面透射進來,從上斜下,照亮女人成熟的身體。
有風從外面吹進來,使赤紅色窗簾翩翩起舞,如傘一般,罩在女人頭頂上方一兩米的虛空。
女人面帶笑容,眼中有一種和藹寧靜的光彩,宛若希臘的神明一般。
她不是非常美,一般般而已,卻在這環境下,給人一種紅色的性感,又給人一種白色的聖潔,陽光背面的陰影,又使她變得神秘,不真實。
林煙不知道譚千尺給他看這相片的意思,也被這相片所折服,頭腦中居然沒一點色。情的想法,這讓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難道藝術真的能讓人忘卻情。欲?”
“美麼?”譚千尺輕輕道。
“美,很美。簡直就是最美麗的瞬間,也許她這一輩子,就這一刻,是最美的。”林煙讚不絕口。
譚千尺狂喜地拉住林煙:“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啊?”林煙嚇了一跳,這傢伙,怎麼老突然這樣?
“請再說一遍。”譚千尺也覺失禮,放開他,幫他把衣服拉直。
林煙說道:“很美,簡直就是最美麗的瞬間。”
“然後呢?”
“也許這輩子,她就只這一刻是最美的。除非你再拍一張。”林煙又加了一句。
“知己啊!”譚千尺再次激動,對林煙哈哈大笑:“真的是知己啊!對,就是這句話。這輩子,她也許就只這一刻是最美的,其餘時間,都黯然失色了。”
林煙聽不懂他說這話的真正意思,也就不好發表看法。
譚千尺激動了好一會兒,又在電腦裡開啟一個資料夾,說道:“給你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