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書榆看了看仍在對自己微笑的秦承釋,氣就不打一處來,這男人是故意配合淑妃整治自己的吧,只是雖然心中有氣,但卻不能不回答。
於是緩和了下自己的情結,沉著地想著應對之策,然後忽然一笑:“回皇上,臣妾並非不願回答,只是此事確有令玉浮為難之處,臣妾怕淑妃娘娘為難才猶豫著沒說。”
“太妃說笑了,玉浮為巖炙提供糧草,試問巖炙有何為難之處,別是太妃在找藉口推脫吧?”玉妃只當穆書榆是在拖延。
穆書榆聞言也不再理淑妃,只神色自若地對秦承釋說道:“臣妾雖然愚鈍,但也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糧草充足那這一戰和羲便已是勝了,只是玉浮本就國小人稀,即使能提供再多的糧草也抽不出人來護送,皇上總不能讓玉浮傾舉國之青壯男丁去運糧吧?若是巖炙肯派出足夠的民夫和士兵運糧護糧,臣妾便可在這裡替父皇做決定,巖炙要多少糧草玉浮便可以給多少。”
眾人聽了誰沒反應過來穆書榆的意思,只想著穆書榆膽子夠大,這樣的事也敢誇下海口,若是淑妃開口隨便說個幾百萬石糧食可怎麼辦?
只是別人不懂,秦承釋卻知道穆書榆是將難題扔回給了淑妃,這戰事一起糧草便是獲勝的關鍵,可偏偏這運糧也是最難的,一個士兵吃的口糧需三個民夫來抗,還要有重兵護送,而運糧護糧的民夫和士兵本身也要吃糧食,若是再動用牲畜的話,萬一病死累死那代價就更高了。
而且巖炙本就一直為和羲馬首是瞻,為彰顯其與自己的親密,這次更是出動十萬兵力,哪有可能再找出三十萬民夫和更多計程車兵去運糧護糧,這也是他為何讓連山國來承擔此事的原由,畢竟連山國即使吃力也還是有這個實力的。
想到這兒,秦承釋臉上笑意漸深,喝著茶饒有興趣地繼續盯著穆書榆看。
“你、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淑妃雖也是不明白穆書榆為何會如此大方,但看她神情也知道其中有詐,又不能抹了面子只能無關痛癢地回了一句。
“淑妃娘娘,玉浮人口本就稀少,臣妾所言是真是假大家心中自是明白,而且若不是多年來有皇上庇佑,玉浮恐怕早已是狼煙四起被人任意侵佔掠奪了。”穆書榆語含譏諷,也是突然想起一件被遺忘的舊事。
淑妃嗤笑:“太妃就算是想奉承皇上未免也太過明顯了。”
穆書榆收了笑容冷聲說道:“四年前玉浮邊境重鎮四水鎮被屠一事,淑妃娘娘不知?”
淑妃聽後便不再答話,表情卻不以為然。
秦承釋是第一次在穆書榆臉上見到帶著恨意的表情,他本還在為穆書榆的巧妙回答讚歎,也為其佔了上風高興,只是沒想到穆書榆對四水鎮被屠一事居然這樣在意,頓時心裡的喜悅也隨著消減了不少。
“好了,都不要再說這件事了,玉浮本就不宜擔此重任,淑妃所言有欠考慮,下次不可再如此惹太妃不快。”
淑妃心裡也有氣但既是秦承釋開了口,自己也不能再多說,只好勉強笑了下:“是臣妾魯莽了,臣妾遵旨。”
這時一直垂目不語的皇后才抬眼微笑著對穆書榆說道:“本宮聽聞太妃來得甚早,想必此時也該餓了,先吃些點心吧。”
“還是皇后想得周到,是朕疏忽了,於忠你去讓人準備,朕與太妃一起用些。”秦承釋立即吩咐於忠。
於忠出去後,眾人又都無語,這個時候誰要多言誰就是傻子,於是屋子裡一片寂靜。
“太妃頭上戴的簪子本宮瞧著像是黃玉做的。”皇后打量著穆書榆笑問。
穆書榆答道:“回皇后娘娘,這簪子是黃玉做的,是方才皇上所賜。”
皇后點頭:“我就說這黃玉簪子難得,宮裡也只得一支,還是他國進獻的,太妃一說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