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是“禮到情意到”,本人從來不出席宴會,是公司裡頭一號“耍大牌”的人物,若是能讓藍紫冧親臨現場,那才叫有面子。
“嗯。”藍紫冧答應道,“我一定來。”
“藍主管,你知道嗎?讓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很容易,但愛上一個男人很難。讓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很容易,但娶一個女人卻又很難……”艾佳還在引用著出處不明的“愛的箴言”
但藍紫冧什麼也沒聽進去。
假裝在揉眼睛,藍紫冧擦淨了眼角的水霧。
腦海裡,始終盤旋著的,都是真崎蘭驟然之間透露出來的些許脆弱。
不由暗暗疑惑:我看到的那個她,是真實的她麼?
而真實的她,竟然一直一直都在哭……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世上,還有比我更不幸的人麼?
明明比我幸福得多了。
莫非她也像我一樣在演戲。
嗯,她是那麼能演,再沒見過比她能演的人了。
也許是為了隱藏了什麼,演著演著,就習以為常,以假亂真了?
那她到底隱藏了些什麼呢?
真的,好想知道。
雖然真崎蘭的個人資訊資料,早就掌握透了。
但人心,是無法勘測的。
忽然,好想自己是真崎蘭的另一半,那樣的話,就知道真崎蘭到底在想什麼了。
一個電話進來,艾佳甜蜜蜜的拒接了,對藍紫冧說了一句“主管,中秋快樂!”又眉飛色舞的衝藍紫冧狠狠的“嗯哪”一聲飛吻,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公司。
辦公室裡終於只剩下了藍紫冧一個人。
看著手機裡的真崎蘭的電話號碼,不由萎靡呢喃:
也許,也許我可以,可以,可以和她,和她……
呵!
不可以!
藍紫冧拍案而起,對自己大發雷霆,“你瘋了!你真是越來越怪了!”
每當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藍紫冧就會猛地打一個寒噤,責罵自己腦子有問題。
明明愛著的是蓮,一直都是蓮,卻在三心二意的想著別人的事?
這樣的不合情理的搖擺,總讓藍紫冧覺得很可恥。
何況,本來也只是在演戲而已。
嗯……只是演戲。
夜色越來越深,在光怪陸離的霓虹閃爍的映襯之下,變得不夠純黑,卻更冷。
懷抱著瘦弱的肩膀,驀然間,又想起了真崎蘭胸膛的溫暖。
那個人,此時此刻在做什麼?
悽楚的看著落地玻璃窗上,印出了自己纖細的身影輪廓,望著天,只一瞬間就淚流滿面,落淚竟然變得如此輕易,彷彿被惡意的挖掘出了一個泉眼,從此以後,想要堵住都不再可能。
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的多愁善感。
好想揍自己一頓,藍紫冧的心臟一陣一陣鈍痛不堪。
而這痛是因什麼而起,又為什麼不停,該拿什麼來醫治?
一切都未可知。
斟酌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數不清楚多少遍……
終於,撥通了真崎蘭的電話,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喂……”
“我在聽呢!”
“哦,吃飯了麼?”
“早吃過了的。現在都已經7點半了,鄉下一般6點就吃晚飯了。”
“……吃得習慣麼?那些菜……”
“習不習慣都得吃的啊!不然,我餓死了,你怎麼辦?”
“嘁!你餓不餓死,我都會好好活著。”
“好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