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巨耳鬼將孩子推到一旁,形同瘋狂拉扯著赤面鬼的衣衫,她的孩子,一口一聲“爹”,一口一聲“娘”,趴在沙地上叩著頭,連聲調都變得沙啞了!
旁邊一名獨目鬼修士猛搶上來,飛起一腳便踢翻了女巨耳鬼,怒叱連聲,又接二連三地將這女巨耳鬼踢得滿地打滾悽慘地嗥叫著。
點點滴滴鮮赤的血灑在泥土上,便只是一星快呈紫褐而濡溼的小印痕,很快的又被沙塵吸收,留下斑斑不起眼的幹瘢
烏雲更濃,狂風更疾,如同蒼穹的咆哮!
赤面鬼滿臉布著恁般邪酷暴戾的殺氣,重重地將男巨耳鬼摔出去七八米,嗔目大吼:“大頭王八,你們還沒有現嗎?”
原先回應的那大頭鬼,不由暗地裡打了個寒噤,他直起腰來,惶恐地道:“前輩,前後業已搜了四遍,沒有放過任何一樁物件,連箱籠的底層,都割開查過了,一些被褥衣服也通通拆了開來,確實沒有現疑點,可能這幾個傢伙當真是”
沒等對方說完,赤面鬼兩眼兇光暴射,臉上肌肉一陣抖動,道:“篷車上下搜過沒有?”
被喚做大頭王八的鬼修吞了一口唾沫,趕緊回答道:“連車底都搜遍了,前輩,沒有啊!”
另一個大頭鬼也苦著臉道:“拖車角獸的槓轍,皮套環也查驗過多次次,前輩,沒見藏著啥!”
赤面鬼面孔扭曲了一下,憤怒地咆吼:“飯桶,都是一群不中用的飯桶!”
車上車下的幾個鬼修,全都垂手肅立,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吭一聲,人家可是確確實實的築基期修為,他們這一批培元期的小小練氣士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踢打女巨耳鬼的獨目鬼修士,愣頭愣腦地在旁邊插口道:“前輩,保不準這傢伙說的是真話,要不這裡怎麼找不著半點可疑的東西,再說經過這樣一頓狠打威脅,少有不吐實話的。”
突兀,赤面鬼忽然變為溫柔,他的聲調也變得很好聽:“獨三,你的意思呢?”
一隻眼的獨三笑道:“若依我呢?前輩,我也覺得這傢伙沒有幾個膽敢糊弄我們?”
嘴角牽著那一抹笑意,突然僵硬了,年輕人閃電似的手腕一動,虛空中一個巨大的手掌打得兩丈外的獨三嚎叫一聲,跌了個人仰八叉。
指著滿臉暈黑牙掉血溢的獨三,赤面鬼狠狠地囂罵:“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以你這種豆腐渣腦筋來替我出點子?草包,你想到這件事能在此地解決而不能延宕嗎?你想到這傢伙可能故意玩苦肉計嗎?你又曾會顧慮到萬一風聲外洩對我們酆都三千窟有何等影響嗎?真正白痴一個!還不給我滾一邊去!”
捂著血淋淋的嘴臉爬了起來,獨三哈腰垂頭站在那裡,眼中狠毒的光芒一閃,低下腦袋,再也不敢多說半句。
赤面鬼煩燥得走來走去,雙手十指的骨節也在“咯崩”“咯崩”響不停,於是,他驀地站起,斬釘截鐵地,也是冷酷寡絕的口腔:“寧殺錯不放過!”
其他的幾名低階鬼修,只是惶悚地站著,一個個都擺出那份“唯你是尊”的神色來,沒有人敢表示半點不同的意見。
………【第一百六十八章 藍衫人】………
赤面鬼一探手,叱道:“你們先去把那小的給我拎過來。”
應一聲,獨三如狼似虎地撲了過去,那兩位中年巨耳鬼,經過方才那一頓毒打威懾,這時也剛剛緩過氣來,甚至尚不能掙扎,那孩子已被獨三抓起來。
男巨耳鬼伸著那雙血汙顫抖的手,痛苦地呻吟:“求求你們放放過這孩子他只是一個無知的孩子啊”
女巨耳鬼划動著滿地的黃土泥沙,孱弱悽慘的哭泣聲更斷人腸:“大爺求求求求你們要要什麼都可可以拿去甚至我們夫妻的兩條命就只有這孩子我求求你們行行好饒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