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減去了最大部分的衝擊力,這一點吳易從山谷底部掉落的樹幹就可以清楚的知道。
車子墜落到谷底之後,車尾剛好落進了一個小水潭中,水潭底部的淤泥又做了很好的緩衝。
而深達十餘米的山谷和積水又給了他足夠的保護,讓他免於遭受核爆的衝擊波和高溫的影響。
吳易看了看山谷兩邊小山丘的頂部,簡直就像是被轟炸機定點轟炸過了一般,全是焦黑的痕跡。
空氣中也能明顯的聞到一股焦糊的氣味。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電子錶,螢幕已經一片灰白,看來是在核爆產生的電磁衝擊中徹底壞掉了。
“得快些離開這裡。”
吳易知道他必須要儘快原離核爆的區域,現在空氣中全是放射性塵埃,多停留一會就得多挨一些輻射。
當年歐亞國搞了個代號為“雪花”的核戰爭演習,在核爆十五分鐘之後就讓軍隊衝向核爆地點,飛機坦克齊齊開炮,真是大作死。
當放射性元素剛被發現的年代,人類確實對輻射沒什麼瞭解。
在當時,拍攝x光片還是一件相當時髦的事情。
還有人覺得放射性元素了不得,能殺滅腫瘤,那就肯定是好東西。
於是雞尾酒,化妝品,手錶,珠寶首飾什麼的都可以新增鐳元素。
只是後來鐳公司的一些年輕女員工陸續發生了放射性疾病,人們終於發現了放射性元素帶來的危害。
而“雪花”演戲是將近三十年之後的事情,要說歐亞國的高層不知道核爆之後的危害,完全是無稽之談。
但這些所謂的政治家,將下面忠心耿耿計程車兵完全當成了隨時補充的消耗品,明知道演習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嚴重的危害,還是下令要執行。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也沒有他們的親朋好友。
受到了嚴重核輻射的官兵還因為簽署了嚴格的保密協議,在醫院治療的時候還不能說自己受了核輻射,不少人因此耽誤了治療而死。
也難怪歐亞國會被人大西洋國稱為“邪惡帝國”,全然不把人命當回事。
不過大西洋國也沒好到哪裡去,大哥莫笑二哥,比基尼群島的土著朋友還有非洲梅毒實驗的同志在天堂看著這些人進地獄。
只是大西洋國的體制決定了其多少有下限,比如“雪花”演習這樣搞自己人的事情他們就絕對不敢做。
拖著渾身不適的軀體,吳易鑽回到了suv,一番尋找,從中找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防毒面具,還有一些軍用自熱的伙食,外加一柄匕首,一跟鋼棍。
原先吳易放在其中的兩把衝鋒槍在審問曹破天的時候被他帶到了民房內,現在估計已經汽化掉了。
雖然現在很是飢餓,但吳易還是忍住了吃東西的念頭,放射性塵埃在空氣中無處不在,此時若是吃下去,外照射就成了內照射。
這兩種輻射方式對人體的傷害如果簡單的用比喻來說的話,就是一比十的關係。
雖然他的生命力已經超出了常人數十倍,但輻射是從dna的層面來造成傷害。
他是個文科生,搞不懂這些東西。
一切謹慎為好。
吳易看了一眼身後陡峭的山坡,雖然危險,他還是要從這裡爬回道路上。
山谷彎彎繞繞,植被茂密,根本不知道會蔓延多遠,也不知道出口會繞到哪個方向上去。
反正空氣中都是放射性塵埃,上去也是一樣。
靠著劍氣,吳易很容易將匕首當成了登山撬,加上他非比尋常的力量和體力,很快又重新回到了道路上。
天色一片灰濛濛,尤其是墨城的方向,全都是一片焦黑,看不到一絲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