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薄薄的門簾,我聽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嗒嗒嗒……十分清脆。
聲音漸漸地遠了,直到我聽不見為止,我還沉浸在恍惚中,門簾被人輕輕的掀開。
微敞開的門簾外是江銘晟挺拔的身軀,完美的五官,特別是那一雙深不可測的雙眼,複雜而又戲謔的盯著我。
這麼自信的看著我,原來他果然知道我就在隔壁。
侷促的將視線移向窗外,我刻意迴避,林美琪的車已經不在了原來的位子,她一定把心裡不能宣洩的火氣全部用在了提速上。所以,才會這麼快就離開了……
平放在咖啡臺上的手背被人握住了,冰涼冰涼的感覺,像薄荷,又像冰塊。
“什麼時候來的?”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將視線移向他,他握住我手背的力道重了一些,手掌握成拳往後縮了縮,卻根本掙脫不了他刻意的鉗制。
“需要我問第二遍嗎?”江銘晟重複,聲音明顯提高。
終於收回了迷茫的視線,我清清冷冷的看著他:“謝謝你剛才沒有拆穿我。”
我指什麼,他很明白。
“你都聽到了?”
“你指哪一句?”我反問。
“全部。”
我搖搖頭,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平靜的說:“重點的話你一句也沒說,我聽跟沒聽到都一樣。”
我們就這樣面對面的直視著對方。我因為前兩天晚上在露天陽臺上站的過久,有些感冒,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江銘晟伸出手,冰涼的大掌貼著我的額頭,輕聲的問:
“感冒了?”
“沒有。”
“那怎麼打噴嚏了?”他說。
“有人說我壞話。”
他淡淡地笑:“我可沒有。”
“知道。”我點頭,“剛才她只要提到我,都被你迴避了。”
“她已經認定你是她的替身,要我說什麼?”
他竟然這麼坦然的說出替身,如此敏感的兩個字眼——
“難道不是嗎?”我問。
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就被某人捧著臉,直接將唇壓了下來。
“你放開我!”我慌亂的推開他,心撲撲地亂跳。
“還敢這麼認為?”眉頭一挑,危險的眸光近在眼前。
我瞪著他,狠狠的瞪著,直到心情平靜了,我才反唇相譏:
“一個個美麗謊言包裝的真相被拆穿後,我只是一個女人,試問天下有幾個女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當你的慌話已經騙不了我的時候,我唯一相信的只是自己的眼睛。”
這是江銘晟剛才和林美琪談話時他親口說的,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勢必心裡就有這樣的感受,那麼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難道不會比任何人更能體會我的感受?
“還說沒聽到?”他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學的有模有樣。”
他以為我是在學他嗎?我宣告強調:“我只是將心比心。”
“你現在對我很不滿?”他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態度明顯很囂張。
“不敢。”我拍掉他的手指。
“喬楚飛父親被雙規,憶園的房子,我對你的態度,這些,你一直都在計較是嗎?”
他說的百分百正確,我仰起下巴:“難道這些我不該計較嗎?”
“我和喬楚飛只是朋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付他父親,我連交異性朋友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平靜的看著我,眸光裡一片陰冷。
“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不懷好意的人接近你。”他其實是在解釋,可我根本不能贊同,喬楚飛也許真的對我有意思,可他絕不會是不懷好意,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