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質,心中不免犯了嘀咕。其實,在她聽田雨婷說要把顧洪光介紹給自己時,心花就已經開始怒放了,在見到顧洪光以後,他那一表人才的男子漢氣概著實打動了康雷荔的心。“終於讓我等著了!”她在心底裡慶幸。想想幸虧自己有遠見卓識,早早跟沈宏雷斷了,否則這段好姻緣不錯過才怪。她甚至慶幸自己進城以後看了許多對像卻一個沒看中,才終於讓她給等著了。高興歸高興,女性的矜持卻讓康雷荔把愛壓在了心底,沒讓臉上顯露出一分半毫來。可是,當她看見顧洪光毫無顧忌的眼神時,倒有些猶豫了,她不能確定乍一見面就以這種眼神看人的人,將來是否能靠得住。雖說她心裡非常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心中所想,暗中所戀,她還是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答應這件事。所以,儘管好朋友田雨婷不停地攛掇她講話,她的態度始終是不卑不亢,不置可否。在簡單地回答了幾句田雨婷的明知故問之後,就低下頭撫弄著手裡的一隻小手帕不肯再言語了。
出現這種場面,是田雨婷所不能預見的,為了開啟尷尬的局面,田雨婷只好沒話找話地引逗兩人說話。
她先把目光落在了小叔子顧洪光臉上:“洪光,聽說你在部隊那會兒,還經常受到部隊的嘉獎呢,是吧?部隊的生活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顧洪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康雷荔身上,對嫂子遞過來的眼色竟視而不見,只哼哈答應兩聲就沒了下文。
田雨婷只好把目光又轉向了康雷荔:“雷荔,在醫院工作真是不錯啊,誰有了病都得找你們,醫生們是不是特交人?”
康雷荔只把低著的頭略微抬了抬,順著眼睛簡單地回答了三個字“還行吧”,也沒了下文。
沒辦法,要想緩解當前的緊張空氣,她只有自說自話了:“你們看我這個破單位,叫什麼呀,要權沒權,要物沒物,一天到晚就陷在婦女上訪、家庭爭吵這些瑣事裡,調解,調解,再調解,哎呀,我覺得都要快要累死了。”
倆人各想各的心事,竟然誰也沒接話茬。
田雨婷再也無計可施了。她看看小叔子,只見那傢伙一直用熠熠發光的眼神盯著康雷荔看。當嫂子的心裡明鏡似的,知道他這邊是沒什麼問題了,一定是對康雷荔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小叔子這一頭的態度是明瞭了,可康雷荔那一頭的態度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於是她便又頭偏過去觀察起康雷荔來。康雷荔的臉上是一副不卑不亢,不置可否的表情。她心裡沒底,又不好明問,怕康雷荔不同意不便當面問,心想不如過後個別再問吧,如果不行還可以背後再做做工作。於是,她是半試探半認真地對康雷荔說:“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一會兒,我看,你們倆再談一會兒,走時給我把門關上就行了。”
“行,行。”顧洪光聽嫂子這樣說,正中下懷,急忙表態。有嫂子在身旁,他覺得說話真不方便。
一聽田雨婷說要走,康雷荔立刻機警地站起身來:“我家裡還有點事,咱倆一起走吧。”說著她拎起手提包就要出門去。
康雷荔也要跟著一起走,這在田雨婷是意料中的事,但她還是想再努力努力,做進一步的試探。於是,她偷偷對顧洪光做了個挽留的手勢:“哎,你們倆再談一談嘛,再相互瞭解瞭解,啊?!”
田雨婷的意思是想讓顧洪光出面挽留一下,表示一下誠意,無奈顧洪光沒能明白嫂子的意圖,傻傻的站在原地沒動。
“不了,還是咱倆一起走吧。”康雷荔偷偷瞟了顧洪光一眼,堅持要走。
“那,也好,等以後找個機會你們再聊。”田雨婷說著也看了顧洪光一眼,見他是一臉的無奈加著急,不由憐憫起他來:“洪光,你先回去吧,我要跟雷荔說幾句話。”
康雷荔不肯跟單獨談,嫂子田雨婷又讓自己先走,顧洪光好似被人兜頭澆了一瓢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