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霓裳,他生父不要他,把他帶回‘百花谷’吧。”顧冬晴聲音悠悠,聽得霓裳一陣鼻酸,頹軟而下。
趙系玦順勢奔向前去,將放聲哭喊的男娃抱起,交給趙母照顧。
“我怎麼有臉回去……呵,當初我可是私奔出谷的……師父一定不會原諒我。上天真不厚道,讓我連續遇上的兩個男人全是畜生,前一個說要為我生、替我死,結果師父的仇家一尋上,他立刻拋下我消失得無影無蹤,暫住‘碧空寺’又遇上狼心賊子,說是因為有我在,他才能平心靜氣準備鄉試,結果現在他不認我就算了,我差點摔慘他兒子,他竟一點都不擔心……哈哈哈……他一點都不擔心呢……”
霓裳又哭又笑,模樣狼狽,顧冬晴漫步下了石階,眾人以為她要攙起霓裳,豈知她從腰際間拿出放滿細針的皮革帶,取出最長最粗的一支針,冷不防地往蘇泓世腰間刺去,疼得他雙目飆淚,張嘴呼疼,她再乘機塞入一顆烏黑但香氣四溢的藥丸,逼他吞下。
“你……你給我吞了什麼?”蘇泓世掐著脖子,拚命催吐乾嘔。
顧冬晴不理他,牽起霓裳,將韁繩交到她手中。“回去吧,師父不會怪你。”
“大師姐……嗚……我什麼都沒有了……嗚嗚嗚……”霓裳哭得像個孩子,顧冬晴將她按在肩上,撫著她連日風霜侵襲,已經失了潤度的黑髮。“我恨蘇泓世,但是我更恨我自己,識人不清也就罷了,我竟然……我竟然下不了手懲治他……”
“帶著孩子回去吧,‘百花谷’終究是你的家。”顧冬晴一句話化了霓裳胸口糾結的痛,哭得更傷心了。
如果那日她有隨著銜春追出谷去,是否今天霓裳的際遇會大大不同?
“那個……冬晴呀,這娃兒長得白白淨淨的,不如就養在趙家吧?”趙母頭一眼就喜歡極了這娃兒,再說她的年紀,趙系玦要是早幾年成婚,早就不知道是幾個孩子的奶奶了,她多想有個娃兒可以逗,偏偏顧冬晴及霓裳全搖頭拒絕。
“娃兒的爹在這兒,他不要,我們就不能把娃兒留在這裡,這是‘百花谷’的規定。等娃兒十五歲了,他想出谷,想認爹,就看他的決定。”至於是認親還是尋仇,就不清楚了。母親的仇恨會不會傳承到孩子身上,端看做母親的如何教導。
顧冬晴走到依依不捨的趙母面前,接過男娃。看著娃兒酣睡的可愛面容,她不禁想問,把他送回“百花谷”真的好嗎?待他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模樣?留在趙家有比較好嗎?如果又是另一個蘇泓世,不如現在就掐死他……
“大師姐,你變了,以前的你情緒沒有這般外放,是他改變你的嗎?”霓裳看向趙系玦,後者朝她點頭示意,她笑著回禮,抱過娃兒背上,俐落地紮上帶子上馬。“大師姐,希望你遇見的是個好男人,不會落得像我一樣的下場。”
“去吧,路上小心。”顧冬晴拍拍馬背,送了霓裳一程。
“好,大師姐,你保重,千萬別像我一樣,所託非人。”說完這句話,霓裳看了蘇泓世最後一眼,心痛地別開眼後,便快馬加鞭離開趙府。
“你這妖女,你給我吃了什麼?”蘇泓世拚了命地催吐,只吐出了一灘酸水。
“住口!你怎能用這種口氣跟你表嫂說話?況且是你不對在先!”看他既哭又吐,趙系玦也於心不忍。“冬晴,你剛剛喂他吃了什麼?”
“斷情丹,只要動情就會腹疼如絞,這是‘百花谷’才有的丹藥。她痛苦,你休想快活,而且剛才那一針我喂上了毛強所中的蟲毒,不至於要你的命,但會讓你全身長滿難看的紅疹子。”如此一來,他這輩子別想娶趙凝玉,連想著其他女子都不行,甚至斷了有人看在他的表相而願意委身下嫁的可能。“趙家人不分男女我都救,你就算病死路邊,我也不會伸出援手,從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