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遇微點了下頭,很規矩地坐下來,心裡其實很忐忑不安。
“喝點什麼?這家的摩卡還不錯。”聶蘭對她說,推薦很自然是溜出口。
“那就摩卡吧,謝謝。”她對身邊的服務生說,先將人打發走。
但是那侍者一走開,她單獨面對聶蘭,又顯得微微有點緊張。
“不用緊張,我說了只是想見見你。”聶蘭投放在她臉上的目光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種讓人看不透光。
就像初見皇甫曜,他也是每天唇角都勾著笑,笑得那叫一個魅惑眾生,卻讓人永遠不知道他心裡在算計什麼。
見喬可遇不說話,她將目光收回來,低眸用小匙慢慢攪動著咖啡說:“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是看了今天的報紙才知道有喬小姐這個人。”
“皇甫夫人,有話請您直說吧。”她認真地看著她說,她猜不透,也不想再費心神去猜。
聶蘭看著她單純的表情,覺得自己繼續繞彎子也沒必要了。便拿出了自己放在身側的包,從裡面掏出一把鑰匙擱在桌上。
“這是……分手費?”她猜測,難道自己遇到了電視上的狗血劇情吧?
聶蘭為她單純的反應而輕笑出聲,她搖搖頭否絕了喬可遇的猜測。然後解釋說:“曜的私生活我一向不喜歡干預,我只是希望他玩的時候有個舒心的環境,儘量少一些沒必要的麻煩。”那麻煩自然是指報紙上遇到大媽訛詐的事。
“這是暢園的一幢公寓,有120平左右,都是裝修好的,你先住著。如果他同意,你們分手的時候也可以過繼到你的名下。”
暢園,也算是S市有名的高檔社群了,一套120平的房子可以賣到幾百萬。聶蘭出手可真大方,只是為了給兒子少一點麻煩,便可以將這麼貴的東西甩手施捨。
喬可遇盯著那串鑰匙,白色的金屬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反射進她的眼眸。原來在他們眼裡,皇甫曜包養自己竟是這麼理所當然,連他的母親都會為他將路鋪平。
“喬小姐,拿著吧,這也是你應該得到的。”聶蘭依舊在溫和的笑,她話語裡的意思倒沒有看不起喬可遇的意思,有付出便有回報嘛,這本來就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
但是喬可遇卻覺得那笑刺目起來,難道她貧賤,所以就該賣?她低著頭,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女人的高貴,那樣會更彰顯自己的低微。
“皇甫夫人,您多慮了,皇甫…”一個曜硬在喉間,她才發現自己在他母親眼裡,或許根本沒有資格直呼他的名字,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大少不會再去我家了。”
她也不會再讓皇甫曜去她的家,她們喬家在整個小區裡已經出名。她甚至不敢想像有一天母親回來,她會不會能承受這麼多的流言蜚語。
好吧,她是賣了,儘管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只要皇甫曜幫她承擔自己承擔不了部分便好,其餘的一分錢都不想要。
聶蘭大概發現了她的情緒波動,她強調:“喬小姐,我只是在為我的兒子著想,所以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喬可遇笑,為聶蘭那句為皇甫曜著想,卻沒有想過她對面的自己,這舉動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還能平靜地坐在這裡,大概已經習慣了這樣被對待吧。
喬可遇正想站起身來,就聽到皇甫曜的聲音:“媽,你在這做什麼?”讓她剛起身的動作停止住。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聶蘭有些意外地看著兒子,又將目光轉到喬可遇身上。那神情明顯是在懷疑,她約喬可遇的事,這個女人事先向皇甫曜告狀了。
“不用看她,我在樓上約了人談事情,然後看到你們。”皇甫曜坐到喬可遇身邊,一隻手臂很自然地搭上喬可遇身後的椅背,親暱的姿態,並不避諱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