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這沒人成嗎?”聶蘭拒絕。
“誰說沒人?”皇甫曜目光調向喬可遇,微挑的眼角拉開,一把笑意注入狹長的眼眸裡。
喬可遇眉頭微蹙,被他那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又在聶蘭面前,不好明目張膽地瞪他。
聶蘭卻因為皇甫曜的眼神而震驚,她的兒子看著慵懶隨性,但是因為從小在皇甫那樣的家庭中長大,其實對別人很難產生完全的信任。但是他看喬可遇的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置疑的雜質。
“太太,咱們現在走嗎?”蘭嫂收拾妥了,見三個人還杵在客廳裡,禁不住問。
聶蘭回神,點點頭。
“小喬兒,推我去送送媽。”皇甫曜說。
喬可遇點頭,走上前來。
聶蘭仔細瞧了眼喬可遇,她無法理解兒子的信任來自何處。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持保留態度,慢慢鬆開了擱在輪椅椅背上手,讓出位置。
喬可遇推著皇甫曜一直送到門外,目光聶蘭主僕兩人進了電梯,她才推著他折返回來。
景海園與這邊相隔比較遠,來回路程便有兩個小時左右,蘭嫂自然不會每天都來報道。
皇甫曜找了鐘點工來定時打掃,其它時間這屋子裡便只剩下他與喬可遇兩個人在活動。做飯炒菜的事就只有讓喬可遇來做,不過尋常的家常菜,他倒吃得有滋有味。
晚飯過後兩人都會坐在客廳看電視,時間尚早時也會在影音室看電影。白天喬可遇忙著煮飯,皇甫曜則處理工作。
他的腿不方便,臥室儼然成了他的臨時辦公室,批閱檔案或視訊會議都在裡面,處理公事也從不避諱喬可遇。
張特助不可能一直待在瞰園,每天只是照常過來送檔案,其它時間回公司處理公事。所以有時皇甫曜也會讓她幫忙,樓上樓下的拿他需要的資料。她曾經在皇甫集團上班,上手比較快,她漸漸由從護工變成他私人秘書的趨向。
聶蘭那天從皇甫曜的住處回來,便住進了景海園裡。媒體對這場豪門爭鬥追得緊,她也懶得出門,便只暫時避在家裡。
只要韓少瑋倒黴,她每天看新聞都會高興。端起蘭嫂送上來的咖啡,唇角勾著愉悅的弧度。
S市的午間新聞已經開始,今日韓少瑋的案子出庭審結果。前面幾個關於市委動向的新聞之後,便開始報道。
她本以為萬無一失,卻在聽主持人說案件審理過程中,被告方提供了新證明證明,韓少瑋並沒有生產假冒偽劣產品並銷售,這一罪名被宣判不成立。
隨著主持人報道的聲音,聶蘭看著螢幕上韓少瑋站在被告席上的臉,她的笑容一點點凝結住,甚至氣得揚手摔了手中的杯子。
怎麼會?
她以為這次韓少瑋死定了,一定會坐牢的。
咖啡杯摔了一地,深色的液體從白色的碎片裡溢位,淌在花紋精緻的地板上。她也沒理,只管掏出手機,拔打皇甫曜的電話。
“媽?”那頭傳來皇甫曜的聲音。
“你看新聞沒?”她急切地問。
“嗯。”皇甫曜應,聲音壓抑而沉穩。
聶蘭一聽皇甫曜的聲音,便知道這事也在他意料之外。不用說,所謂的新證據,必定是皇甫御這些日子奔走的結果。
“如果他出來怎麼辦?”真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計過皇甫御那個老狐狸。、
如今皇甫曜與皇甫御撕破了臉,他手裡還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又加那些股東里也有兩個姓皇甫的,肯定會站在皇甫御那邊。
他們手裡握的股份雖不多,但聯合起來也能進董事會,總是會很麻煩。未來的皇甫集團,怕是也不會很太平。
“不會的,媽,你忘了我還沒有撤訴呢。”皇甫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