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死死不
鬆手,時添緩緩撥出一口氣,總算轉過頭來,用一種銳利的目光逼視著他。
“如果是因為上次在洛杉磯,我把花扔你臉上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時添淡道,“如果再不去找祁為琛,就已經沒時間了。季源霖,我最後說一遍,放開我。”
“你……”
從時添嘴裡聽到這三個字,季源霖的眸光倏忽一凜,瞳中染上了深不見底的寒意。
“你想去找祁為琛?”
片刻後,他一字一頓地冷冷開了口,“你知不知道,祁為琛也在滿世界找你?要不是我剛才給你解圍,祁家的保鏢現在已經把你抓回去了。”
他沒有對時添做過多解釋,也認為沒必要。
根據白然告訴他的資訊,為了能夠節制住周斯復,不讓自己這位幼弟起什麼別的心思。早在周斯復十年前剛回到美國的時候,祁為琛便已經想控制住仍在國內的時添了。
但由於祁家的手還伸不到那麼長,加之上面還有祁正,所以祁為琛一直以來都沒有直接出手。中間那次把祁三當作棋子,將時添當作人質綁來美國,也只是想試探一下週斯復,順便也打算透過這個途徑獲取自己的專利技術,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這次聽說時添來了美國,祁為琛也曾旁敲側擊問過自己,之後有什麼打算。因為知道祁為琛對周斯復有所忌憚,仍然想要把時添扣下留作把柄,所以自己一直沒有明面表露出心裡的想法,只說再等等,一切都還為時尚早。
祁為琛原本就想找機會把時添給弄到手,現在這人不但大搖大擺溜進祁為琛的宴會,還打算就這麼直接撞祁為琛的槍口上……他瘋了?
在心裡沉思片刻,盯著面前人躲閃的眼神,季源霖的面色驀地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在他的印象裡,添添一直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思來想去,唯一會讓時添失去理智,就這麼硬闖進宴會的理由,恐怕只有——
“……是因為周斯復?”
扭過頭,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你來找祁為琛,是為了周斯復?”
彷彿被他一語道破了心中的計劃,時添臉上掠過一絲短暫的無措,隨即緊咬牙關,再次想盡辦法試圖從他的手中掙脫。
“不然呢?”
眼眶泛起了一抹淺淡的紅,時添緩緩抬起頭,沙啞地開了口,“我問你,我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周斯復現在被警察抓了,可能會被判處死刑,我只能來找祁為琛談條件,問他怎樣才肯把人給放出來。”
“只要他同意放過周斯復,要我怎樣都可以——”
“時添,你瘋了?!!”
怔然了一瞬,季源霖鬆開時添的手腕,一把扣住面前人的下頜,將他狠狠抵上了背後的大理石牆面。
“……你的腦子呢?”手背上青筋凸起,季源霖一時間變得怒不可遏,“為了姓周的,你要做到這種地步??”
被他就這麼重重抵上堅硬的牆壁,時添居然沒有抱怨喊疼,只是一聲不響地硬生生捱了。
艱難地半仰起頭,望著他慍怒的猩紅色眼眸,他看到時添緩慢地、淡漠地,笑了起來。
“不找祁為琛,難道找你?”
嘲諷地彎了彎嘴角,時添盯著他的眼眸乾淨而又透亮,“季源霖,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
“啪”的一聲,季源霖腦海中緊繃著的最後一根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