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犬鼻子的能力,方解沒有一點懷疑。
所以當大犬極力的壓低聲音說了有殺氣三個字之後,方解立刻就蹲了下來藉助野草藏住了身子。
大犬朝一個方向指了指,低聲說最起碼還要在二百米之外,但沐小腰不再也無法知道那邊的人什麼實力,萬一是真正的高手這二百米的距離一點也不保險。這世間並不缺乏有能力遠距離殺人的高手,符師是其中之一,道門的高手據說也能飛劍傷人,但卻沒人見識過,估摸著是道門宣揚出來的噱頭。
這山上就有一座道觀,道觀中人十之八九都能修行。
大犬打算繞過去,方解卻擔心有人對紅袖招那邊動了歪心思,打算悄悄潛過去看看,大犬算計了一下距離紅袖招的營地也沒多遠,就算遇到高手打不過,可帶著方解逃走還是有些把握的。所以兩個人低聲商議了幾句,拔了一些野草編成帽子戴上略做偽裝就朝著那個方向悄悄潛了過去。
幸好這暮山林子夠密,草也夠深,兩個人就好像發現獵物的豹子一樣,伏低了身子緩緩前行。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大犬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方解點了點頭,兩個人隨即悄悄爬了上去。
這大石頭掩映在一棵大樹後面,爬上去恰好被枝杈擋住身形。方解小心翼翼的撥開樹葉往前看,發現在二三十米外站著四五個人。皆是身穿錦衣的年輕男子,看樣子應該都是出身豪門。
其中最惹眼的一個,是穿了一身雪白衣衫手裡還拿著一柄摺扇的年輕男子。這人看起來二十幾歲年紀,面如冠玉,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只是無論怎麼看,身上都透著一股子陰氣。
「也不知道總督大人是怎麼想的,今年推薦往長安參加演武院考試的竟然是崔家的那個廢物!」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還有些駝背的瘦削男子啐了一口罵道:「也不知道崔家使了多少錢,竟然給那個廢物買來了這般好的機遇。」
另一人道:「要我說,襄城若是隻選一人參加演武院的考試,也必然是咱們李公子無疑了。論樣貌人品,襄城裡諸多世家的公子那一個比得上?論武藝修為,咱們李公子十二歲開竅,如今已經是三品實力,放眼整個河西道也是屈指可數。那個崔家的廢物憑什麼拿了這名額?」
「話不能這麼說。」
被人稱為李公子的那白衣男子啪的一聲收起摺扇:「上一屆演武院招生,總督大人推舉的就是我李家的人。上上次招生,推舉的還是我李家的人,這襄城又不是隻有我李家一家,也該輪到別家了。讓人說我李家壟斷了襄城送往演武院的考生,這可不好。」
「他去了也是丟咱們襄城的臉!」
那矮小的漢子說道:「若是讓咱們李公子去,只怕就算不能拔得頭籌,三甲還是毫無問題的,那廢物去了難道還能考的進去?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想想就覺著生氣。演武院三年開考一次,咱們襄城每次只能保舉一人。這是多難得的機會,竟是被他搶了去!」
「要想讓他去不成,也不是沒有法子。」
另一人冷笑道:「崔家死一個廢物,估摸著也翻不出太大的風浪來。只要咱們手腳乾淨,查也查不到。」
「李公子,只需你發話,咱們今晚就要了那廢物的命!」
「這不好吧?」
那李公子又將摺扇展開,面露為難道:「略商好歹還是咱們的熟人,也吃過他請的幾次酒,要人性命畢竟不好。」
矮小的漢子贊道:「李公子就是仁義,咱們誰不佩服?您說,那該怎麼辦?咱們都聽您的?誰不知道您非但在李家出類拔萃,便是整個襄城也當屬青年才俊之翹楚。六年前的李孝宗將軍,三年前的李伏波,比起您來還要差上一籌的。」
「對,我們都聽您的!」
其他幾個人附和